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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她能睡个好觉了。
余好合上疲惫的双眼迷迷糊糊地这样想。
她终于安稳地睡着了,即将在美好的梦里度过这几个小时,重新迎来难熬的新一天——这是余好这段时日最轻松的时刻。
梦境猛地被打断,分裂成一块又一块锋利的碎片,余好感觉到自己宛如身处沉重的五指山下,五脏六腑被压得细碎,连呼吸都难乎其难。
她从稀烂破碎的梦境中脱离出来,痛苦又缓慢地睁开无力的双眼,霎那间,瞳仁剧烈紧缩——
黑暗里,男人模糊不清的眉眼、鼻梁、嘴唇一一进入余好眼帘,他宛如一座巨山重重地覆压在她身上,吐息间带出来的热气夹杂着浓烈刺鼻的酒味,余好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你醉了?”
“嗯。”
眼前的男人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他沉着持重,不会允许狼狈颓唐的醉态在自己身上出现。
余好厌恶他,更厌恶喝醉酒的他。
因为他一醉就发疯。
因为六年前对余好来说如同噩梦永远也不能忘记的那一晚,她叫哑了嗓子哭肿了眼皮受到了伤害的那一晚,致使她再也没有平静生活美好未来的那一晚,是在祁盛喝醉了酒的情况下发生的。
余好身体无比僵硬,手揪着身下的床单,极度小声道:“醉了就洗澡睡觉。”
“不想睡觉。”
祁盛灼热的唇贴在余好脖子上,他开始慢慢地啄吻她耳垂、下巴以及唇角,声音含糊又喑哑,“想跟你做爱。”
余好下颔高高抬起躲避这密密麻麻的吻,她捉住祁盛胡乱抚摸的手,抑制住胸腔内的烦躁、厌恶和恐惧,尽量平稳呼吸,放轻声音:“我不舒服,做不了。”
男人与嘴唇同样火热的手掌已经挑开了余好的衣服,毫无隔离地覆在她温热的腿心处:“怎么不舒服,这不是没来例假吗?”
“我上了一天班了,又累又困,真的做不了……”
祁盛嗤笑一声,挑眉幽幽说道:“上了一天班?是吗,余好?”
余好沉默,他也不说话了,只是用硬实锐利的牙齿咬住余好的下嘴唇,又像很久以前的某一日一样,重重地啃咬下去,至到渗出血液才肯罢休。
“嘶——”
余好忍不住痛吟一声,她睁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看见身上的男人扯着殷红的嘴唇低低地笑起来,在昏暗静谧的卧室里,这道笑声阴鸷又狰狞。
余好莫名又畏缩地皱眉仔细扫视一遍祁盛的脸,下一秒,她听见男人这样说:
“早就辞职了,却每天跟我说出去上班,你上的哪门子班啊,余好?”
凉薄又恶劣的话不断地飞入余好耳里,她听得呼吸一颤,蠕动着唇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要说我被这悲惨沉重的生活,被眼前卑鄙无耻的你,被躺在病床上一直都醒不来的妈,给折磨得连班都上不下去了?我只能辞职,又不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祁宅,待在有你的地方,只好撒这样的谎,我还能怎么办呢……
余好还未来得及开口,男人虎口钳住她下巴,声音几乎咬牙切齿:“上到沉熠床上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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