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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瞧这千层酥,做得多地道。”
素素说:“这茶只是不像雨前,倒像是明前。”
牧兰哧地一笑,说:“你的舌头倒有长进。”
她这样没轻没重地一说,素素反倒觉得是难得听到的口气,终于浅浅一笑。
见对面的张明殊只是闷头喝茶,于是问:“张先生如今还常常去看芭蕾吗?”
牧兰答:“他倒是常常去捧场的。”
又讲些团里的趣事,素素听得悠然神往,“嗯,真想去瞧瞧大家。”
牧兰心情甚好,俏皮地一笑,说:“那是求之不得,不过,只怕又是大阵势,又要叫导演紧张得要死。”
素素答:“下回有空,我独个去不让人知道就是了。”
这样谈了两个钟头,素素惦记是中秋,晚上家里有小小的家宴,纵然不舍,也得走了。
回到家中已经是傍晚时分,因着下蒙蒙细雨,那些树木浓黑的轮廓,都已经渐次模糊。
屋子里灯火通明,仆从往来。
家宴并没有外人,锦瑞夫妇带着孩子们来,顿时热闹起来。
慕容沣也难得闲适,逗外孙们玩耍。
慕容清峄最后一个回来。
慕容夫人因是过节,怕慕容沣生气,连忙说:“这就吃饭吧。”
几个孩子吃起饭来也是热闹的,慕容夫人说:“小时候教他们食不语,他们个个倒肯听,如今大了,反倒不成规矩了。”
慕容沣说:“他们天性就活泼,何必要弄得和大人一样无趣。”
慕容夫人说:“你向来是纵容他们,一见了他们,你就耳根软。
真是奇怪,锦瑞维仪倒罢了,尤其是老三,打小你就管得那样严厉。
真想不到如今对他们又这样溺爱。”
顶小的那个小男孩杰汝,脆生生地说:“外公最好,外公耳朵软,我就最喜欢外公。”
引得一家人全笑起来。
素素本来亦是含笑,一转脸忽见慕容清峄正看着自己,那目光令唇边的一缕笑容无声地凝固,唇角渐渐下弯,弯成无奈的弧度。
十七
他吃过饭照例又走了。
慕容夫人怕素素心里难过,特意叫她去说话:“素素,你别往心里去,他在外面有他的难处,难得你这样体谅他。”
素素轻声应了声“是”
。
慕容夫人牵着她的手,温和地说:“老三只是嘴硬,其实他心里最看重你——你别理他的胡闹,回头我骂他就是了。
我看你心里有事,只是不肯说出来,难道是怪他?”
素素轻轻摇头,说:“我没有怪他。”
慕容夫人道:“他近来心里是不痛快,你也不必一味让着他,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我看你和老三谈谈才好。
我这做母亲的,话也只能说到这一步,你们两个孩子老这样僵着,最叫我难过。”
素素低着头,轻轻道:“都是我不好,让母亲操心了。”
慕容夫人叹了一声,拍拍她的手,“好孩子,听母亲一句,跟他谈一谈,夫妻哪里会有隔夜仇,什么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素素心中有事,神色不免怔忡。
牧兰拿匙子按在她手背上,将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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