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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小鹿飞奔（第3页）

斯蒂芬妮：你们不发表情包是不是不会说话了？【小鹿暗中观察】

是芙蕾尔坐在婴儿床上，小手扶着安全围栏探出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照片。

迪克：我也快下班啦！

【小鹿飞奔】

当晚韦恩庄园里呼唤各位家人们名字的声音此起彼伏，没有一句是芙蕾尔叫的。

等到芙蕾尔临睡前，成功被叫名字的家人们心满意足地怀揣录音文件在群里大秀特秀，还没成功的家人们排着队装委屈索要芙蕾尔的飞吻，辛苦了一天的小宝宝累得半夜都没醒过来，一觉睡到天亮。

孩子的成长总是充满意外和惊喜。

为总是在半夜十二点夜醒的芙蕾尔准备的奶瓶还温在加热器，小宝宝却沉沉地陷在甜蜜的梦里。

学习不同的单词发音很辛苦也很有成就感，芙蕾尔今天玩得很开心，否则哥哥姐姐们再怎么期待被叫出自己的名字也不会进行段时间高密度教学。

布鲁斯想起只短暂见过一天的十六岁芙蕾尔的样子，澄澈、带着初到新世界的真挚好奇，和如今小宝宝时期好像也没有什么分别。

那个被裹在荒诞牛仔布襁褓里的小婴儿，以远超普通孩子的速度飞快成长，遵循着生命线向十六岁的形态靠拢。

他希望她能长得慢点、再慢点，连她自己也错过的十六年光阴，不要这么快就过去，请给他更多、更多的弥补机会。

可惜生命总是由悖论组成：他越爱芙蕾尔、芙蕾尔感受到的爱越多，她成长得越快。

一开始托住她后颈的手掌，如今要费点劲才能按住调皮捣蛋的小崽。

短短两个月不到，原先只精通婴语的小宝宝已经长到三岁左右，会在布鲁斯念启蒙故事绘本时突然捧住爸爸的脸，摸摸爸爸的下巴后宣布：“爸爸的胡子是仙人掌！”

快速的成长导致芙蕾尔一应生活用品的更新换代都很快，阿尔弗雷德舍不得扔，把芙蕾尔淘汰的衣物一件件叠好、玩具也一样样收好，按年龄分类塞进不同的收纳箱，贴上注释标签，整齐地码放在储物室里。

家人们送给芙蕾尔的礼物也都按赠送人保存好，提姆每天都给芙蕾尔带不同花样的可爱口水巾；迪克每周从布鲁德海文回来总是像进货一样装了一麻袋的漂亮小饰品，热衷给芙蕾尔扎头发然后别满头的发卡；杰森当初收到了一个小蛇玩偶，现在时不时就带玩偶“来韦恩庄园串门”

，拉风的摩托车后座绑着一只巨大的大象玩偶让他的回头率更高了；达米安坚持带芙蕾尔执行训练计划没两天就放弃了，思索之后开始给芙蕾尔织袜子，创新地加入各种卡通动物图案，比如蝙蝠牛牛；芭芭拉负责带芙蕾尔洗澡，给她买了很多洗澡小玩具，除了基础款的橡皮鸭鸭，芙蕾尔最喜欢的是小恐龙系列；卡珊德拉专门从香港带来了义乌商品市场生产的各种美国见不到的有趣小玩具；斯蒂芬妮热爱搜罗任务地点当地的特产，虽然可能会发生诸如要求土耳其本地的烤肉店不加调料最好想个办法能一路带到美国不变质而被误以为是挑事的差点被赶出去这样的事；甚至还有来自克拉克·肯特一家的礼物——一些外星特产，被布鲁斯没收了“等芙蕾尔长大再给她看”

。

这段时间给芙蕾尔拍的照片填满了好几本相册，表情包也整理出了不同的专辑，从【芙蕾尔日常第一弹】到【芙蕾尔日常第十二弹】，还有布鲁斯亲手做的【爸宝女芙蕾尔】、哥哥们疯狂截图的【哥宝女芙蕾尔】和姐姐们联合出品的【姐宝女芙蕾尔】，以及杂七杂八的【小罗宾芙蕾尔】、【芙蕾尔心情合集】等等。

学步期的录像里总录进布鲁斯紧张地让芙蕾尔“慢点”

，当芙蕾尔像雏鸟般张开双臂扑来，布鲁斯的膝盖早已提前半秒做好撞击地板的准备。

【小鹿飞奔】表情包从芙蕾尔飞快地爬到她学会真的飞奔，每次有家庭成员要回家都会提前告诉芙蕾尔，小崽总是提前等在门口，远远看到家人后灵活的小鹿腿倒腾的频率超高，快快乐乐地向家人们飞奔而去。

语言爆发期来得像场温柔的雪崩。

芙蕾尔第一次说“我爱你”

的那一刻，布鲁斯觉得他所有的文学素养瞬间坍缩成庸常，否则怎会没有一个词能精确形容他的感动。

哪怕芙蕾尔的分离焦虑已经大为好转，曾经只愿意蜷缩在布鲁斯臂弯里的小宝宝，如今能接受其他家人的拥抱照顾，但她最依赖的始终是基因的来源者、她的爸爸，而芙蕾尔自从会说话就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

生命的魔法在于，当为孩子记录成长时，总会撞见自己童年的残影。

芙蕾尔玩耍时的一个个鬼点子、阅读绘本时的专注侧脸、看动画片时共情能力太强而落泪，都让布鲁斯回忆起小时候父母还在的幸福时光，他们当年照顾他一定比他照顾芙蕾尔做得更好，他也会努力做得再好一点。

此刻芙蕾尔正在花园里追逐蒲公英，小鹿非常喜欢植被覆盖率高的环境，喜欢各种小花小草。

花园里的植物都换成了对小鹿无毒的品种，布鲁斯给芙蕾尔带回来的第一束花被阿尔弗雷德做成干花标本保存在展示柜里，等待十六岁的芙蕾尔收藏。

现在正值三岁的芙蕾尔突然转身高举一朵野花朝布鲁斯奔来，于是相遇以来的场景一瞬间闪回成慢镜头，按时间线逐帧放映记忆里所有时刻的小鹿飞奔——原来蒲公英的降落伞从未飘远，它只是换了个形式，永远悬停在布鲁斯此刻汹涌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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