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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释清醒了,另两名女兵已经替她解去盔甲,重新包扎了伤口。
“我……这是……我输了?”
张释清问道。
“公主一时不察,被唐为天偷袭得中。”
一名女兵道。
张释清看到了徐础,“你来干嘛?”
“看看。”
张释清挪开目光,守门的两名女兵道:“金圣女下过严令,任何男子不得接近女兵住处,更不用说公主的寝帐,徐公子还是请离开吧,公主痊愈,我们自会通知你。”
徐础嗯了一声,转身要去,张释清却小声道:“让他留下。”
徐础止步,四名女兵互相看看,一人俯身,贴在公主耳边低语,张释清嗯了一声,服侍她的两名女兵起身,与守门女兵一同离去,经过徐础身边时,向他投来警告的目光。
这里的帐篷与贺荣人相似,没有铺位,而是堆放厚厚的毡毯,徐础跪坐在毡毯上,看向那张黑黢黢但又有些苍白的小脸。
“我是不是个傻瓜?”
张释清问。
徐础摇摇头。
“我竟然以为自己很厉害,结果……大家笑话我了?”
徐础依然摇头。
“之前输给我的人,其实是有意让着我,是不是?”
徐础点点头。
“你就不能说点什么?”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样,在我见识过、听说过的所有将军当中,唐为天堪称当世第一,迄今还没人是他的对手。”
张释清脸上浮现一丝微笑,马上又露痛容,“但也没几个人像我这样自大,却连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住。”
徐础想了一会,“嗯,你很自大。”
张释清脸色一沉,“你还跟从前一样不会说话,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这里是女兵营地,你别赖着不走。”
“你没事就好。”
徐础刚刚起身,张释清又呼出半声痛,后半声忍住,不能转身,只好扭过脸去。
徐础重新坐下,说:“你很自大,但是人人都喜欢你的自大。”
张释清不觉得这是好话,脸色再加阴沉,强忍疼痛,不肯开口,额上渗出一层细汗。
徐础拿起旁边的绢布,轻轻地给她拭去汗珠,“你有着了不起的勇气,敢于向唐为天挑战,敢于违抗父命从送亲路上逃去,甚至敢写‘休夫书’。”
“你还记得那件事?”
张释清仍显恼怒。
“我忘不了,因为不久之前刚刚有人模仿你。”
“嗯?”
徐础将益都王三个女儿的事迹简单说了一遍。
“她们是假装的。”
“那也是在学你,而且铁二夫人亲口对我说,她们姐妹三人对你敢于逃婚,既羡慕又敬佩。”
张释清脸上终于又露出一丝微笑,“铁二夫人……还不如叫张释笙,她们真是被迫嫁人的?”
“益都王被杀,她们被佞臣车全意掌控,藏于民间,待蜀王入益,车全意献王女求荣,想必不会征求她们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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