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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阔顿时站了起来,拍桌急道:“姐,这机会我情愿不要!”
“多难得,为什么不要?”
李暮霭莫名其妙。
“这是你和凌帝之间的秘密,北凌的人尚且不知道,大邺的人更不知道,他们只知你做了凌帝的宠妃,若是被姑母知道了,你还回得去大邺吗?”
李暮霭淡然言:“我本就是大邺送给他的礼物,如今只是换了个身份而已,不打紧。”
“我知道楚大人会给你撑腰,有他作保,姑母不会怀疑你的忠心,可此事不光彩,姐你回了大邺还怎么嫁人?”
李暮霭闻言,哭笑不得,“朝阳你想得也太远了,嫁不嫁人什么的我本就不在乎,而且你替我打抱不平,那青蕊呢?”
她喟叹,“师傅从小就告诉我们,得不惜一切效忠君上,哪怕豁出性命,青蕊是我师姐,她都没抱怨,我抱怨什么?”
李阔陷入沉默。
“急什么,坐下说。”
李暮霭对他道。
李阔缓缓坐回凳子上,在他眼里,他姐是他姐,跟重华宫的人不一样。
他抬眼看向李暮霭,言:“姐,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过寻常人过的日子,平白招上这些事只会让你更辛苦。”
李暮霭摇了摇头,“不辛苦,长公主未必会为了此事罚我,但你若懈怠了功课,回去被长公主知道了,长公主一定会重罚我和青蕊,你可是长公主全部的指望!”
李阔原本愁眉苦脸,想着想着就笑了,他捏着书本,万分认真地点头。
又是一日午后。
李暮霭琢磨了一日,昨天还管李阔问了些诗词典故,晚上回来在起居注上写好了昨日的,今日她更是下笔如有神。
外面下着大雪,夏侯沉没有去长钦殿,午睡起来就在寝殿里看军报。
李暮霭趴在窗边矮桌旁,将他的棋盘挪开,摆了笔墨,奋笔疾书。
夏侯沉时不时瞥瞥她,只看得见她的背影。
她已经趴了近一个时辰,不知都写了些什么。
“你若写不出来,就让柳别情来,三天憋不出一句话反而坏事。”
“我能写,写得好着呢,别打岔!”
李暮霭头也不回地说,边写边念叨,“君当作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夏侯沉刚继续看军报,闻言锁了眉宇,又瞥向李暮霭。
李暮霭提笔飞快地写,自言自语:“君曰爱妃容貌殊丽,柔嘉恭顺,无人可及,弱水三千,唯爱妃深得朕心。”
夏侯沉已将军报捏出了褶子,终是忍不住,字字郑重地问:“李暮霭你不照镜子的?”
“别打岔,不这样写,你不怕他们明日又塞女儿给你?”
“你写归写,别恶心朕!”
夏侯沉脸色阴沉。
李暮霭皱眉回头,“笔给你,你来写?”
某暴君立马收回了目光,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继续看他的军报。
李暮霭也趴回去接着写,她就知道,这紫极殿里要是有第二个人写得出来,夏侯沉都不会让她来编。
她写的一切都是假的,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跟写话本子似的。
她看过好多话本,应付十天半个月不是问题!
等夏侯沉用了晚膳,李暮霭才回到她住的偏殿,坐下刚歇了没一阵,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谁?”
“穆姑娘,君上赏了些东西,命我等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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