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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仪嘴角一弯,倒是笑了,“你这样子,顶像父亲。
你们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慕容清峄说:“越说越不像话了。”
回身就欲走,维仪问:“你真的不去?”
他只答:“我有公事。”
他确实有公事,到了晚间,还有一餐半公半私的应酬饭,一席七八个人都能喝。
酒是花雕,后劲绵长,酒意早上了脸,面红耳赤只觉得热,回去时开了车窗吹着风,到底也没觉得好些。
到了家一下车,见熟悉的车子停在那里,转脸看到雷少功,将眉一扬。
雷少功自然明白,向侍从们使个眼色,大家都静静地走开。
慕容清峄一个人从回廊上的后门进去,轻手轻脚地从小客厅门口过去,偏偏慕容夫人看到了,叫了一声:“老三。”
他只得走进去,笑着说:“妈,今天真是热闹。”
确实是热闹,一堂的女客。
见他进来,顿时鸦雀无声。
人群里独见到一双眼睛,似嗔似怨向他望来。
他见过了慕容夫人,便有意转过脸去和锦瑞说话:“大姐,你这新旗袍真漂亮。”
锦瑞将嘴一努,说:“今天的事,插科打诨也别想混过去,怎么样给我们的寿星陪罪呢?”
慕容清峄酒意上涌,只是渴睡。
可是眼前的事,只得捺下性子,说:“是我不对,改日请康小姐吃饭陪罪。”
这“康小姐”
三个字一出口,康敏贤脸色顿时变了。
锦瑞见势不对,连忙说:“老三真是醉糊涂了,快上楼去休息一下,我叫厨房送醒酒汤上来。”
慕容清峄正巴不得,见到台阶自然顺势下,“母亲、大姐,那我先走了。”
康敏贤见他旁若无人扬长而去,忍了又忍,那眼泪差一点就夺眶而出。
幸好她是极识大体的人,立刻若无其事地与锦瑞讲起别的话来。
一直到所有的女客走后,又陪慕容夫人坐了片刻才告辞而去。
她一走,锦瑞倒叹了一声。
维仪最心直口快,兼之年幼无遮拦,说:“三哥这样子绝情,真叫人寒心。”
一句话倒说得慕容夫人笑起来,“你在这里抱什么不平?”
停了一下又说,“敏贤这孩子很识大体,可惜老三一直对她淡淡的。”
锦瑞说道:“老三的毛病,都是叫您给惯出来的。”
慕容夫人道:“现在都是小事,只要他大事不糊涂就成了。”
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一低,“我在这上头不敢勉强他,就是怕像清渝一样。”
提到长子,眼圈立刻红了。
维仪心里难过,锦瑞说道:“母亲,无端端的,怎么又提起来。”
慕容夫人眼里闪着泪光,轻轻叹喟了一声:“你父亲虽然嘴上没有说,到底是后悔。
清渝要不是……怎么会出事。”
说到最后一句,语音略带呜咽。
锦瑞的眼圈也红了,但极力劝慰:“母亲,那是意外,您不要再自责了。”
慕容夫人道:“我是一想起来就难受。
昨天你父亲去良关,回来后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好久——他只怕比我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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