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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一声,金属扣掉落在地,印寒已没心思关心清凉的下半身,他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明月锋俊美的侧脸,他看着对方温柔地亲吻自己的耳朵,镜面上的影像逐渐被水汽覆盖,朦胧中自有一番激.情。
“寒寒,看镜子还是看我?”
“你。”
印寒顾不得镜子里晃动的影子,湿润的眼瞳满是明月锋的面容,头顶的毛绒发卡耳尖软塌,可怜又可爱。
明月锋细细地吻他,掌心小心地垫在印寒的后脑和墙壁之间,生怕对方过分激动后仰脖颈撞到墙壁,凑近吻去印寒眼角生理性分泌的水珠。
-
冰岛,雷克雅未克。
平整无垠的雪面仿佛新收的棉被,一直延伸至天尽头。
一座座木屋伫立其上,窗户中透着暖黄的灯光,小巧玲珑像是精致的手办。
明月锋和印寒居住于其中一座木屋,他们燃起壁炉,盖着绒毯窝在沙发上,印寒像是明月锋身上的第二层被子,挂在小伙伴肩头看他手指灵巧地钩织毛线。
明月锋英俊的相貌,怎么看和织毛衣都不是一个风格,偏偏揉在一起,异常惹人心动。
印寒被勾得挪不开眼,又是蹭又是亲,把明月锋弄得烦不胜烦。
“别捣乱。”
明月锋手肘后撤,怼了一下印寒的胸膛,“一只小羊,一朵红花,还要什么?”
“月亮。”
印寒说,“圆的月亮。”
“你三十了,不是三岁。”
明月锋说,“戴这个去上课不幼稚吗?”
“上次有学生夸我的手套好看。”
印寒说,“我说是我丈夫织的,她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何止是惊讶,那女生简直被印寒突如其来的明媚笑容惊呆了。
“丈夫。”
明月锋傻乎乎地重复一遍,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耳朵染上火烧云的颜色,“印老师,我能听你上课吗?”
“哪天?”
印寒问。
“你哪天方便?”
明月锋说。
“都方便。”
印寒说,“我怕你坐在下面,我会忘词。”
“那你可要认真备课了。”
明月锋放下钩针,偏头与印寒接吻,他看向窗外色彩绚烂的天空,“极光出现了,走,我们出去看看。”
二月是冰岛观赏极光的好时节,长达二十个小时的黑夜,无论在城市还是郊区,抬头便能望见蓝绿交加的光带和繁星闪烁的银河。
小木屋靠近一处矮小的瀑布,明月锋和印寒穿着及膝的羽绒服,站在天幕下,今夜的极光是偏蓝的绿,深邃神秘,像是仙人洞府现世的预兆。
明月锋挽住印寒的手,十指相扣,他认真而坚决地说:“印寒,我爱你。”
“我知道。”
印寒说,“我也是。”
天边的明月坠落,挂在木屋的房檐,化作一盏暖黄的灯笼,将在未来几十年的余生,与独行的黑羊作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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