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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难道她不是个温柔守礼的淑女吗?怎么会轻薄别人,只能是别人轻薄她。
想着她又抬头看了下肃修言,看到他刚穿好的衬衣领口还有些微开,正垂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程惜发誓,如果不是因为他领口里露出来的白皙皮肤和锁骨太诱人,不是他微垂下的睫毛太长还在脸上落下一片忧郁的阴影,她绝对不会在这一刻油然而生这样的想法:也许真的的是她轻薄他吧,毕竟眼前的美景太秀色可餐。
也许是她混杂着遗憾和垂涎的目光太炽烈,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唇角就微不可见地抽了下,被气笑了般:“你简直……”
程惜看着他眨眨眼睛,很有些可怜巴巴:“我怎么了?”
他“呵”
得笑了声,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去。
他倒是不怕被车窗外的人听到什么动静,把她吻到气喘吁吁才肯放开,抱住她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急,过后……补给你。”
程惜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肩上,她在这一刻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觉,好像她不应该是在几个小时前才刚刚和他见面。
他们之间应该已经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也许并不久,但却已经足够刻骨铭心。
足够她在拥抱着他的时候,会不自觉又没有缘由地用力收紧手臂,好像这样才能将他再一次真切地留在自己身边。
她的手臂箍得实在太紧了,他显然会错了意,又带着点无奈地笑了笑,安抚地再次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我说话算话。”
程惜没有去纠正他的想法,因为车外的补给很快就完成了,蒸汽列车重新启动的汽笛声传来,这架钢铁巨兽缓慢地踏上了新的旅途。
此时窗外的天色已是破晓,阳光透过车窗上厚厚的天鹅绒窗帘透了进来,他又带笑地轻拍了拍她的肩,像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罕见地提议:“这一段铁路的景色很美,要不要拉开窗帘欣赏一下?”
程惜抬头看了他一下,只能认命地起身去把窗帘打开。
列车已经完全驶出站台,拐上一段险峻的峡谷大桥。
这时候天色也只是微亮,远方的山峦间漏过来一些青色的微光,峡谷两壁山势陡峭狭窄,山崖上的树木层叠似画,桥下湍流的河水涛涛奔涌,在水面上腾起梦幻的水雾。
这样的景色确实瑰丽迷离,值得一观,但距离皇帝陛下亲自提出来要欣赏,显然还是差了点。
他也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上次我路过这里的时候是上午,看起来还是阳光灿烂的时候漂亮一些。”
程惜把窗帘打开后,就回到床边在他身边坐下,抱着他的腰在唇边轻吻了下:“不同时段的景色风味不同,也没什么不好,恭请陛下欣赏。”
他弯唇看了看她:“我该谢谢你的服务?”
程惜丝毫没有对皇帝陛下的尊重,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在谢谢我之前,我们的陛下是不是得考虑再休息一会儿?”
她说着又补了一句:“不睡着,就闭起眼睛来休息一下。”
现在距离早餐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总不能他们真的就这么靠在一起看一个小时的日出,而他的脸色也确实苍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这次他没再坚持,弯了弯唇把头靠在她肩上,闭上了眼睛。
程惜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让他能够放松身体,只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的头靠着她的肩,头发就贴在她颈窝敏感的肌肤上,让她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她克制住想伸手抚摸那柔顺碎发的冲动,心想他发质还挺好的,不知道留了长发会不会还这么顺滑。
她只这么想了一下,眼前却突然闪现出他留着长发的画面。
只是在那个画面里他是躺着的,双目闭着,银白色的长发像河水一样在身后铺洒,还有如同大片泼墨一般染红了一切的鲜血。
那个画面只在她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下,她心中就猛地一阵悸动,恐惧和绝望像灭顶的巨浪迎头浇下,她的神志一阵恍惚,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摇晃。
好在那个画面电光火石间就消散了,她冷静下来,才发现摇晃也只是她自己的错觉,她的身体仍是稳的。
靠在她肩上的那个人没有觉察到她内心的惊涛骇浪,他仍然在她肩上,身体温热,鼻息轻缓。
程惜轻闭上眼睛,尽量不动声色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好避免打扰他难得的休憩。
就在这样的呼吸之间,她却好像在本应漆黑的视野之间,又一次见到了清晰活动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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