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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站在这里,问我值不值得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愿’付出一切。”
“您怎么认识我父亲?”
阿宁问。
“因为我们都是‘守灯人’。”
胡惟庸苦笑,“朱元璋崛起之时,我们便发现了命种的存在。
但他贪恋力量,欲以命种炼长生躯,打造不死军。
我和陆沉舟反对,却被视为叛逆。
他杀了我肉身,却不知我的意志早已融入地脉网络。”
他抬起手,指向殿壁一幅地图??竟是整个大明疆域,九井位置一一标注,其中七处已被红叉覆盖,仅余两处尚存微光:一在东海,一在昆仑。
“帖木儿虽败,但命种体系并未根除。
只要有人怀恨、恐惧、渴望永生,就会有人试图重启仪式。
而你父亲现在所镇守的,不只是渊墟,更是所有命种失控后的最终保险。”
“所以……他是自愿被困?”
阿宁声音发抖。
“是。”
胡惟庸点头,“唯有最纯净的记忆与最坚定的爱,才能压制命种暴走。
他用自己的人生作为锚点,将万千亡魂的怨念锁在渊墟之外。
但代价是,永远无法归来。”
阿宁双膝落地,伏地痛哭。
“可我不甘心啊……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亲口告诉他,女儿长大了,守渊阁还在,渔歌唱遍南北,灯塔从未熄灭……”
胡惟庸抬手,一道金光没入她额头。
“那就让你看一眼吧。”
霎时间,阿宁神识离体,坠入一片混沌虚空。
眼前景象变幻:她看见父亲在黑暗中行走,四周漂浮着无数面孔??有战死将士,有溺亡渔民,有饿殍百姓,皆伸出手,哀求解脱。
而陆沉舟手持断脉刃,一刀斩断缠绕他们的黑色丝线,低声安抚:“莫怕,我在这里。”
然后,他抬头望来,穿越时空般直视她的眼睛。
“阿宁。”
他笑了,一如当年海边晨曦中的模样,“别哭。
你看,潮水带来了新的贝壳,孩子们还在唱歌,这就够了。”
“爹??!”
她伸手欲抓,却被一股巨力拉回现实。
她猛地睁眼,发现自己已被众人扶起,脸上泪痕未干,手中玉符已然碎裂。
胡惟庸的气息正在消散。
“时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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