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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辰神色有些微妙:“这个石太璞,日后怕是要倒霉。”
阮钰一愣:“为何?”
因应辰所言是“日后”
倒霉,他倒也没有焦急。
应辰道:“你且看他身边男子手中捧着的四根桃木橛子,此物用作钉坟四角以制鬼。
鬼从此被困于坟墓之内,入不得地府也出不来阳间,除非橛子被人拔起,否则一直这般苦困,直至魂飞魄散。
而那群人中男子身上鬼气甚浓却不带怨恨恶意,想来那鬼并非是什么恶鬼,其面带愧色,许是鬼还与他有旧。
将如此一鬼强行镇压,岂能没有因果报应?”
阮钰不由皱眉:“这报应,莫非是石兄也会有牢狱之灾?”
应辰略摇头,道:“他已学得道术,牢狱关不住他。
我看那鬼气对男子恋恋不舍,应是夫妻姻缘线未断。
石太璞制鬼之法粗暴,自身福运又不足,日后便难免在自身姻缘上出现波折,最终难以圆满。”
阮钰一时无言,良久才道:“这……石兄驱鬼时的手段,的确是激进了些。
既非恶鬼,理应劝说她早入地府投生才是。”
他顿了顿,有些窘迫地又道,“通溟兄,小生想去拜访石兄,劝他将桃木橛子拔出,放女鬼姑娘前去往生。
如此一来,女鬼姑娘不必被久困不得解脱,石兄来日也能少些磨难,觅得如意姻缘。”
应辰挑眉:“你既有如此打算,也未尝不可。”
阮钰听应辰这般说,便明白只要当真能劝得石太璞超度女鬼,确是两相皆好,于是心下微松,俊秀的面容带上一抹笑,便显得温和又雅致。
“多谢通溟兄。”
应辰睨他一眼,道:“你谢我作甚?”
阮钰面色诚恳:“非此今日一事。
以往小生对鬼狐之事一窍不通,自相识起,一直承蒙通溟兄关照,感激之情,不能尽表。”
说到此,他粲然一笑,“因此,只好多表一表。”
应辰听见前头几句时,还嫌他生分,听到后头那句,便也笑了起来。
他原本就生得俊美,只是平日里眼中总带着冷意,气度又与常人不同,便显得傲气,叫人不敢直视。
如今他眉眼舒展,不见冷嘲,就越发得他容颜极盛,灼灼耀眼。
阮钰看住了,不禁想起初次在河边遇见应辰时,也是如此惊艳,使他心生好感,不自觉便前去攀谈,才能与其结交,成为好友。
如今想来,又别有一番趣味。
应辰却不知阮钰在想什么,见他盯着自己瞧,略有些不自在,便唬他说:“且莫表了,与其担忧那个石太璞,倒不如担心你那位同窗。”
阮钰一惊:“尚兄?他怎么了?”
应辰讽道:“此人眼含轻浮,一身的狐骚味,招惹了至少三只狐狸,腥臭得很。
他方才走得急,又避着路,你道为何?想必也是认得那个石太璞,知其懂些法术,怕被发觉他跟狐狸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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