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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畜生（第3页）

园区中央新建了一座露天剧场，地面由黑色玄武岩铺成，刻着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

地图上，每一个曾响起过回声铃声的城市都被点亮，形成一片星河般的光斑。

舞台中央设有一尊新雕像：不再是单一人物，而是由无数面孔交织而成的群像。

有老人、孩童、士兵、学者、农妇、流浪歌手……他们彼此依偎，眼神望向同一个方向??未来。

念归站在台上，手中捧着一本崭新的册子。

封面仍是白底黑字，书名却变了：

《金殿销香?续编》

台下坐着数百人，他们并非名人显贵，而是普通百姓：那位替爷爷正名的小女孩、修钟表匠张伯的孙子、李阿婆救起的孩子之一、甚至还有几位曾担任净序使的老人后代。

他们手中都拿着一封信，准备投入台前的回声箱。

念归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这本书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它属于所有愿意说出‘我记得’的人。

今天，我们不只为逝者立碑，更要为活着的人找回尊严??因为记忆，从来不只是过去的事。”

她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可以忘记我，但请不要否认我存在过**。

台下寂静片刻，随即掌声如潮水般涌起。

就在此时，天空忽现异象。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倾泻而下，恰好照在回声箱上。

箱盖自动开启，一道铃声自内传出，清澈悠远，与当日南岭地窟中那一声如出一辙。

人们抬头望去，只见一群白鸽从远处飞来，每只脚踝都系着一条细绳，绳上挂着微型铜铃。

它们盘旋一周，纷纷落下，将铃铛留在观众手中。

没有人知道是谁放飞了它们。

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夜晚降临，念归独自回到书房。

桌上放着一封刚收到的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三个字用朱砂写着：“谢谢你”

。

她拆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夫妇抱着婴儿站在一座老宅门前，门匾写着“铭庭旧居”

。

背面有一行小字：

>我的父亲是最后一任净序使。

临终前，他烧掉了所有审查令，只留下这张照片，并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有人能让世人重新谈起我们家的名字，请替我说一声对不起。”

>现在，我做到了。

念归久久凝视着照片，轻轻将它夹进《续编》的扉页。

窗外，月光洒在花园里，初心之钥挂在床头，偶尔发出细微颤音，像是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呼唤。

她吹灭灯，躺下闭眼。

梦境很快降临。

梦中，她走在一条无尽长廊里，两侧都是敞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