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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阁只是位于皇城里的一座楼阁,简简单单,普普通通。
但是其管辖的范围之大,势力隐藏之深,手段之阴狠,无不令人动容。
十年间,满朝文武有近半人数栽在缥缈阁手里,最轻的都是丢官罢职,重的满门抄斩。
缥缈阁定下的罪名千奇百怪。
曾经有一位武将只因酒后失言,骂了几句先帝,结果被株连九族,菜市口儿砍掉的脑袋拉了整整三车!
至于骂的什么,谁听到了,谁能作证,一概不知。
只凭着缥缈阁传出的一句话,那武将一家上百人死于非命!
更有甚者,一个乞丐在缥缈阁门口露宿了一晚,结果第二天满城乞丐被杀掉了过半。
以至于现在的缥缈阁门口,别说乞丐,野狗都不敢去。
堪称飞鸟不落,儿啼即止。
缥缈阁有着特殊的权利,可先斩后奏,即便斩错了,也只是推出个替罪羊了事。
可以说缥缈阁的存在,是悬在衮衮诸公头上的一把利刃。
持刀者,便是国师魏墨城!
他想杀谁,只需要想个借口,至于合理与否,无关紧要。
近些年来,皇帝愈发荒废朝政,沉迷于铸天子剑,而掌控着皇帝的缥缈阁可谓权势滔天。
作为当朝首辅之子,周元良能清晰感受到笼罩于皇城的阴霾。
这片阴霾,就叫做缥缈阁。
“我曾以为,只要我不思进取,荒唐一些,混账一些,做一个皇城内最令人厌恶的衙内,不断往我爹身上泼污水,就能让缥缈阁对我爹的针对松懈下来,从而达到平衡当朝首辅与缥缈阁之间的一个支点。”
周元良摇头苦笑,一脸自嘲之色。
“可惜啊,我还是低估了缥缈阁的阴狠,他们早就对我爹动手了,若非洛师妹发现蛊毒,没准过个一年半载我爹就会一命呜呼。”
“当朝首辅暴毙,缥缈阁必定插手调查,死因他们肯定也想好了,死于突发恶疾,尽快发丧,然后重新选一位完全掌握在缥缈阁手里的首辅大人。”
“如此一来,文官这边相当于尽数捏在国师手里,再除掉武将之首豫国公,天下自可归一,燕国将完全由缥缈阁掌握。”
闷头喝了一杯酒,周元良打了个饱嗝,苍凉道:
“自从上次雾山之行,看到师妹死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一味的韬光养晦,只会接连失去身边最重要的人,唯有不断提升实力,才能与那些隐藏在暗中的危机与敌人抗衡。”
“我错了,大错特错……”
周元良的声音愈发低沉,情绪也随之低落。
他陷在了自己勾勒出的陷阱里,无法自拔。
云缺一时无语。
他能理解周元良为了保护家人,而伪装出的混账举动。
云缺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为了查清父亲的死因,年幼的寒水侯在侯府深处一次次劈出长剑,无论狂风大雨,还是白雪纷飞,从未间断。
哪怕明知自己没有灵根,一样一往无前,从不退缩。
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
为了家人,可以不计代价的付出一切。
只不过,周元良低估了缥缈阁的手段,低估了国师的狠辣程度。
云缺之前并不知道缥缈阁始终针对着当朝首辅,听完周元良的讲述,云缺将豫国公府的危机也归纳为缥缈阁所为。
伪装成蓝羽升的家伙,极有可能与缥缈阁有关!
河里的那条金蛟蟒,也大有可能是缥缈阁所养!
“牧家的罪名,想必也是缥缈阁的手段了,国师一脉竟如此可怕。”
云缺望着窗外夜幕,低语道:“缥缈阁在牧家矿场外的人手不是在把守矿场,而是在帮蛮人放哨,帮牧晚把风,帮牧家彻底坐实串通蛮族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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