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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第2页）

我虽觉得好，可镜子太小了，我平日又用不上，想着姐姐必定喜欢，就送去给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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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么好的东西，你也难得的，&rdo;徐循不免为点点客气几句，&ldo;给皇后也好，给你那唐妃也好，给她干嘛，你那几个外甥极是淘气，万一跌碎了，多可惜？&rdo;

&ldo;就是好东西，才想着留给姐姐啊。

&rdo;皇帝说着，忽然笑了，&ldo;还记得小时候，姐姐穿不上的礼服送到我这里来，养娘虽收了，却不见得多高兴，身边几个伺候的姐姐，背地里还抹眼泪，说是咱们受欺负了，连件新衣服都不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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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循也还记得这件事，当时她虽没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背地里却是把钱嬷嬷喊来数落了一顿，当时未能约束点点的侍女颇被打发走几个。

不过，孩子当时还小，到底也没当回事就过去了，不料壮儿虽然没提过，但心里确实记着这事了。

&ldo;小时候懵懂，才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看姐姐就时常有些不喜欢。

&rdo;皇帝抢在徐循跟前，又笑着说道，&ldo;现在长大了，再回头想起来，却才明白了姐姐的心思。

小时候娘待我们挺严格，常礼服已经是难得一穿的漂亮衣服，若是弄脏了还要受罚……虽穿不上了，却也是好东西，姐姐就想着留给我了……在她心里，我就是同胞弟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从没想过避什么嫌疑。

倒是知道我身世的养娘、宫女们，不免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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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循没想到皇帝说出这一番话来，倒是吃了一惊‐‐皇帝在说的，明显不是点点，又或者那件衣服，那块镜子。

&ldo;怕是娘又或者嬷嬷们说了什么，以后姐姐也没再送过自己的东西来了，但我长大以后，心中倒是巴望着姐姐能再这样待我……人非得要长大了，才明白这世上最少的，就是真心待你的自家人。

&rdo;皇帝深深地看了徐循一眼，&ldo;自家人之间，许多事无需言语，情分都在心里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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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想着皇帝也不大可能装傻到底，但母子两人多年来，也没有谁说过这样掏心掏肺，甚至是有些肉麻的话，徐循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即使她做这件事，并非是全盘为了皇帝考虑，但现在皇帝如此表态，又岂能不欣慰有加？

这孩子，终究是长大了，已经懂得反过来关心母亲，让她安心。

&ldo;你我心里都明白就好了。

&rdo;她缓缓地道，&ldo;壮儿，这件事做完，娘也没什么好操心的，唯一的忧虑，就是你的子嗣还不够旺盛……&rdo;

&ldo;我还年轻呢。

&rdo;皇帝倒是笑了，毕竟是年轻人，去了心腹大患以后，情绪都是轻快的，见事也常往乐观了去想，不可能一直忧心忡忡。

&ldo;爹在我这个年纪，连大姐都没生，娘你也实在是太多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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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循想想，也不由自失地一笑，&ldo;年纪大了，就是这般，心里总是装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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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说现在，其实也不是没事儿……&rdo;皇帝就和徐循说起了自己后院那点事，&ldo;说过汪氏几次了，她也不听，和杭氏还是合不来，倒是见天往庄肃皇后那里跑。

我听唐妃和我说，皇后居然说过什么太子该由先皇长子来当的话‐‐只是没别的旁证，就靠唐妃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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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父亲是一个毛病，同嫡皇后感情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