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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媚的阳光映照下,波光鳞鳞的份外耀眼。
吉庆招呼二蛋儿把船上的鱼筐拿过来,两个人一个捡大一个捡小地分别装了,细密的汗珠从两人红润的脸颊上淌下来,却因为收获的喜悦而兴奋地忘了擦拭。
“庆儿,你说,这两筐鱼我们得卖多少钱?”
再回去的路上,二蛋儿摇着撸眼睛还不错神儿地盯着舱里那满满当当地鱼。
吉庆也看了看筐里,舒心地呼出一口长气,躺在甲板上美滋滋地说:“咋也得卖个十几块吧!”
“嗯,我看差不多。”
二蛋儿咧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顺着下运河往上游二十里,就是俵口镇,因县政府也设在这里,外面的人也把它叫做俵口县。
吉庆随着长贵,每个月都来上几次,有时候是上来赶集,有时候买一些农具。
平常的日子一般上来都是走旱路,水路这倒是头一次。
小哥俩互相轮换着摇橹,逆水行舟竟也飞快,个把钟头就已经看见了俵口码头熙熙攘攘的人流。
马上就要到了,吉庆和二蛋儿却突然忐忑了起来。
“庆儿,你说,咱这鱼有人买么?”
二蛋儿犹犹豫豫地问。
吉庆挠挠头:“有!
这么好的鲜货,咋能没人买!”
话虽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是没底。
和那次大长脸的交易不算,吉庆和二蛋儿都是头一遭经历这样的过程。
当初被宝来的媳妇一说,吉庆立马被勾得蠢蠢欲动,但眼看真得要把抓到的鱼卖了,却咋也不知道怎么个开始怎么个结束。
做生意,那得是多大的事儿哩!
就我们两个?别到时候鱼卖不了,还惹上一身腥臊。
想到这里,吉庆心里更是像打了鼓一样,把个心敲得七上八下乱七八糟的。
俵口的码头和往日里一样喧闹嘈杂,四里八乡的船只停靠在这里,有装有卸来来往往。
码头往上,有一大片空场,有人从水路上过来,就近卸了船也就近卖了。
再后来,也就买卖得出了名声,只要有什么可以换成钱的物件,就全都聚拢在了这里,一来二去,就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农贸市场。
每日里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们摩肩接踵,分外热闹。
吉庆和二蛋儿把船小心奕奕地寻了个缝隙靠了码头,找个地界儿拴好,抬着两筐鲜鱼上了岸。
让吉庆和二蛋儿想不到的是,还没等小哥俩抬起头,竟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聚过来问了:“这鱼卖么?”
“卖啊卖啊。”
吉庆忙迭迭地点头。
“咋卖啊?”
又有人问。
吉庆和二蛋儿互相对视着,心里都没个准谱,一旁的人又开始催了:“紧着紧着,咋卖啊,说个价。”
还是吉庆,想起了宝婶儿说过的话,咬咬牙却还是有些心虚地应了一嘴:“一块钱一斤!”
“一块钱?都这个价?”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问。
吉庆忙说:“不是,胖头鱼一块,小鲫瓜子便宜,看着给点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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