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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着步长悠,忽然想起自己父王的话,说这妹妹最像他母亲。
他站起来,走到亭子边,花园风景尽收眼底。
南边多水,北边多花木。
他负手而立,道:“咱们虽不亲,可说到底是一母同胞,我不该瞒你,宫里的确有点流言。
只因牵扯了王后,兹事体大,父王明面上并未派人查,私下是否有查,查出了什么样的结果,我也不知。
不过既然老二亲口认了,那想必是真的,否则他怎么会给自己破脏水?只是有一点实在令人迷惑,这等丑事,他为何要不打自招?”
步长悠道:“他未明言,但话里话外把丞相也绕了进去,说丞相也算是妹妹的杀母仇人,问我倘若真的嫁去相家,对得起母亲的在天之灵么?”
太子顿时就恍然大悟了,原来他的用意在这。
管事带着侍女上来撤棋盘,奉茶,放了洗净的枣子。
太子坐回来,捏了一粒枣,笑道:“你二哥老爱跟我作对,这次估计听说相家要娶妹妹,怕相家站在哥哥这边,所以急了,不惜拿自己的丑事来阻挡妹妹嫁过去。
不过哥哥说句公道话,丞相府是丞相府,他是他,不能因为人嫁给了他一个女儿,整个府都跟着成了黑心的。”
步长悠附和道:“妹妹也是这么想。”
微微一顿,又伤心起来,“可母亲就这么无缘无故的......”
太子微微叹了口气,道:“父王虽未明惩,但已许久未见王后,王后去见他,他也从来不见,处境并不怎么好。
至于老二......”
太子道,“倘若真是他做的,他早晚会付出代价,妹妹不必急。”
步长悠欣慰起来:“哥哥这么说,妹妹心里就踏实了。”
太子又道:“至于妹妹的婚事,前几日我进宫去请安,私下跟父王提了一嘴,说小表弟不错,又善丹青,跟妹妹是良配,父王点头也说不错,只是有些犹豫,不知在犹豫什么。
我问了一下,他也没说。
不过我猜测,父王可能是有意恢复妹妹和裴炎的婚约。”
步长悠怔住了,她茫然的看着太子:“哥哥何出此言?”
太子摇头:“没什么事实依据,毕竟裴炎上一年辞婚把父王气得不轻,中尉又刚被免职,按说不可能是他们家,但父王若有犹豫,总不会是想把妹妹嫁去云中,想来想去,只有裴炎这一个可能。
毕竟妹妹和裴炎的婚约是父王亲赐,若是不了了之,也有损君威。
裴炎若知错就改,倒也没什么不能原谅,毕竟裴家世代忠良,也值得托付。”
裴炎作为她的“前”
未婚夫,永远是不能被忽视的存在。
步长悠早有心理准备,可真被太子亲口说出来,她还是像被大锤砸了一样,晕头转向。
她现在没心情嫁人,任何人都不想,可偏偏事情就逼到了眼前,再有一个月,孝期就结束了。
步长悠坐在回程的马车里,一想到这个,就恨不得拿脑袋咣咣撞车壁。
她其实没经过什么大事,最大的事也不过是上一年拒婚和今年被土匪劫走,顶多加上祁夫人的意外,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不知应该怎么应对。
她只能告诉自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要急。
实在不行,她落发做尼姑去,鄢王再**,也不能押一个尼姑上花轿。
这么一想,就稍微稳了下来。
不过想得多了,还是觉得自己若不想成为一颗棋子被当权者摆来摆去,那只有一条路,彻底脱离鄢王室。
以前想着跟相城一块脱离,现在相城靠不住了,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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