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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姚远走到她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腰，这一回，郭小芬没有抗拒，但也没有任何亲热的迎合。

姚远觉得自己好像抱着一段冰，但还是温柔地说：&ldo;小小，我知道我这一段时间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公司的主要业务要转到这边来做，就把我派过来了，这下子我就能天天陪你在一起了，好不好？&rdo;

很久，郭小芬叹了口气。

姚远认为她宽恕了自己，于是把脑袋搭到她的肩膀上：&ldo;还有啊，小小，我妈妈说咱们两个人年龄都不小了，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你看咱们过两天把结婚证领了，下个月办个简单的婚礼好不好……&rdo;

郭小芬的身子一颤，拨开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ldo;是你想跟我结婚，还是你被你妈妈逼着跟我结婚？&rdo;

姚远愣了一愣说：&ldo;这有什么区别吗？&rdo;

&ldo;有。

&rdo;郭小芬严肃地说，&ldo;前两年我跟你说咱们结婚吧，你说还年轻不着急，然后把我一个人丢下跑到上海去了，后来跟着别人炒股，把咱们这几年攒下的钱都往那个黑洞里扔，我让你不要炒了，你根本不听，结果赔了个精光，弄得两手空空。

现在回来了，你妈妈说让你赶紧结婚，你又想结婚了，连时间都定好了‐‐难道我只是你的一件附属品，必须随着你摆布才行？&rdo;

姚远把脸一沉：&ldo;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你哪儿来的那么多怨气？&rdo;

郭小芬说：&ldo;不是我有怨气，是我觉得你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每次打电话、说事情，动不动就&lso;我&rso;想怎样，&lso;我们家&rso;想怎样，&lso;我妈&rso;想怎样，你是独生子，娇贵一些，我能理解，但是拜托你在和我对话时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就说结婚吧，这是我们女孩子一辈子的大事，你怎么能说得这样糙率？房子是租的，家具是旧的，婚戒我不要，婚纱我也可以不穿，但总不能连婚纱照也不照一套吧？婚纱照从拍照到拿片要多长时间？至少一个月！

你说下个月办个简单的婚礼，到底想多简单？叫一堆亲朋好友就在楼下吃烤串喝啤酒就把我打发了？我爸我妈要知道了会怎么想？！

&rdo;

&ldo;原来是嫌我没给你买房买车啊，你大学时那点清高都哪儿去了？&rdo;姚远冷笑道。

郭小芬的神色一凛：&ldo;姚远你这话说得没有良心，从大学时谈恋爱到现在，我可曾跟你伸手要过一样东西？&rdo;

姚远想了想，还确实没有，口气不禁软了许多：&ldo;小小，这两年，北上广的生活成本越来越高，咱们何苦要在大城市里拼命呢，我想过了，结婚之后咱们把各自的工作处理一下，你跟我回我们家吧，虽然那不是啥大城市，但衣食无忧，什么都有，幸幸福福一辈子，多好啊！

&rdo;

郭小芬慢慢地摇了摇头：&ldo;如果是这样，当初我们大学毕业后直接找个中小城市谋生多好，为什么要在大城市里奋斗，而且一奋斗就这么多年？不就是想努力拼搏，实现学生时代的理想吗？难道说放弃就放弃了？&rdo;

&ldo;理想？离你想的越来越远‐‐这就是理想！

&rdo;姚远轻蔑地说，&ldo;既然越来越远了，你不放弃它还在等什么呢！

&rdo;

郭小芬看着姚远，不知何时降临的暮色，给他的侧脸蒙上一层晦暗的、仿佛用水泥涂过般的灰色，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点康复的希望，郭小芬长长地叹了口气道：&ldo;姚远，我倒觉得，咱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rdo;

姚远看着她，渐渐龇出一排白色的牙齿，看得出他是在冷笑：&ldo;从我回来到现在，你就一直不让我亲，不让我抱的，还没完没了的无理取闹，刚才这句话才说出了一点点真相，原来是变心了，心里有别人了吧？也好，也好，既然我是被放弃的那个，我走就是！

&rdo;说完把手一甩走出了厨房，接着听见&ldo;哐当&rdo;的摔门声，以及下楼而去的重重的脚步声。

郭小芬靠着橱柜，垂下的手指上还沾着菜花的辱白色小颗粒，她想叫姚远回来，但又感到浑身上下散碎一般无力，只能任泪水无声地夺眶而出。

姚远刚刚下了楼，就接到公司副总王雪芽的电话：&ldo;你在哪里？马上到国人大厦来一趟，二层，锦霞厅。

帮我招待几个重要的客户，快！

&rdo;

姚远不敢耽误，打了个车就往国人大厦奔去，正是下班晚高峰的时分，车开得比蜗牛快一点，又比乌龟慢一点，这样熬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二层锦霞厅，推开沉重的鎏金红木大门，扑鼻的檀香仿佛是从紫色地毯上蒸腾起来一般，叠级莲花瓣状的吊顶，被水晶灯照耀得珠光宝气，暗红色的墙纸上，明黄色的游龙戏凤图耀得人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