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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郭府的下人,凭什么要站着和她们说话,她脚步一挪,坐了旁边的椅子,道:“郭夫人和郭姑娘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非要同我关上门讲?”
郭瑄故作客气,“我说了,是有礼物要送给穆姑娘,在大家眼里我与穆姑娘情同姐妹,我若在大庭广众之下交给穆姑娘,穆姑娘不喜欢的话,与我撕破脸不太好看。”
李暮霭扬唇,“是吗,什么礼物,拿来我瞧瞧。”
郭瑄的婢女没有捧着锦盒上前,反而将锦盒给了另一个婢女。
婢女拿着锦盒放到了桌上,“请姑娘过目。”
李暮霭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卷画,她展开瞧了瞧,是个年轻女子的丹青,画上的女子她不认识。
郭瑄徐徐言道:“这幅画,穆姑娘瞧着很陌生吧,你面前的女使,穆姑娘想必一样陌生,否则怎会认不出来。”
“这人是谁?”
李暮霭又看了看画上的女子,模样不算出众,但年轻温柔。
“她便是先帝在时,受文字狱牵连,满门覆灭的穆大人之独女。”
郭瑄又看向那婢女,道,“她曾是穆家姑娘的贴身侍婢,后被官府发卖,我几经辗转才找找到了她。”
李暮霭心里一沉。
她这才晓得,郭家今日哪儿是在办茶会,明明是给她设了个局,等着诈她呢!
郭夫人转眼看向李暮霭,笑言:“穆姑娘,为何你与画像上的女子长得全然不同,我也四下打探过,穆大人的女儿可没有你这般明艳动人。”
李暮霭唇边浮出笑意,仍看着画卷,没有说话。
郭瑄又言:“穆姑娘别怪我好心办坏事,我原是想着穆姑娘家破人亡,心中一定凄苦,便想寻到穆府从前的旧人,让她们来宽慰穆姑娘。”
李暮霭沉默不语,她不是穆家女,只是听柳别情交代了一些,但她再怎么了解穆家,也不及人家的家奴清楚。
又是画卷,又是女使,加上郭家的手段和人脉,郭瑄若无十足把握,也不会急着和她对峙。
眼下她再怎么狡辩抵赖都没用。
郭家母女有意与她单独提起此事,多半还有别的心思,她姑且听听。
婢女瞧了瞧李暮霭,皱眉道:“姑娘为何要冒充奴婢的旧主?”
郭瑄喟叹:“自然是为了荣华富贵,傅将军的夫人与穆夫人沾着远亲,若有人自称是穆夫人的女儿,傅夫人不会坐实不理,留她在傅家,给她口饭吃是定然的。”
郭夫人接话:“没有傅家的相助,姑娘如何能见到君上,姑娘家世凄苦,而君上从前过得也不如意,难免对姑娘心生怜悯,加上姑娘天姿国色,宠冠后宫有何难。”
李暮霭不得不忍住笑意,保持一脸淡然。
她们以为夏侯沉看上她是看上她的姿色,还有怜惜她身世可怜,殊不知这么多人赞她貌美如花,唯夏侯沉眼瞎。
李暮霭直言问道:“夫人和郭姑娘与我说这些,是何用意?”
“我父亲说,君上最恨有人算计于他,倘若君上知晓姑娘冒充穆家女,处心积虑接近君上,会将姑娘如何?”
李暮霭闻言故作惶恐,手端在身前攥紧了。
郭瑄见她害怕,甚为满意地笑了笑,“轻责乱棍打死,重则五马分尸。”
李暮霭装出一副既难堪又惊骇的模样,颦眉望着郭瑄问:“我与郭姑娘无冤无仇,郭姑娘为何如此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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