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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竹见状也不勉强,暂且换了个话题。
怀妄敛眉,“打扰到你了?”
“怎么会。”
兼竹说,“山里的鸟儿都比你吵。”
“……”
怀妄似更了一下。
见他默然,兼竹解释,“我的意思是,道长若要长住,不如互通一下姓名。”
淡色的薄唇动了动,随即开口道,“苍誉。”
“玱玉?”
兼竹伸出指头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怀妄看那笔画横平竖直,透出一阵珠光玉气,额角一抽忍不住纠正道,“并非金玉之意,苍生的‘苍’,赞誉的’誉’。”
兼竹羞涩地收回手指,“听上去很高深的样子。”
怕他又擅自解读,怀妄道,“意为‘去怀旻苍,不着妄誉’。”
兼竹品了品道,“好名字。”
不沉溺问道苍生,不承受过度的美誉。
凡事进度有度,大道自然长存。
他说,“我名兼竹,苍誉兄随意称呼。”
怀妄点点头,也没在意他对自己的称谓。
互通姓名结束,怀妄正打算继续修行,一条烤鱼就斜在了自己跟前。
他顺着烤鱼递来的方向看去,正对上兼竹热切的眼神。
“为了庆祝我们今日称兄道弟,干了这条烤鱼。”
“……”
令人无法拒绝的说辞混着烤鱼的香味萦绕在怀妄鼻间耳边,他默了几息接过那只烤鱼,恍惚竟觉得自己似掉入了某个圈套,但并无任何危机。
此刻的怀妄还不知道,有些事一旦打开了豁口,便会如山洪倾泻,汹涌奔流。
…
见怀妄接过烤鱼试探地咬了一口,兼竹心情愉悦,探头问道,“味道如何?你是喜欢微微辣,还是麻麻辣?”
辛辣的口感刺激着味蕾,怀妄辟谷已久,偶有进食也极为清淡,从未吃过这种味道的东西。
他舌尖一麻,连淡色的唇都灼红了几分。
怀妄缓了缓神,“这算什么辣?”
兼竹,“微微辣。”
眉峰挑起,“微微辣?”
听出他话语中的质疑,兼竹解释,“撒一把海椒粉是微辣,再撒一把就是微微辣。”
“……”
怀妄一口气提起,好久都没呼出来。
片刻,他舒出一口带烧灼感的热气,随即腕间一抖,抖落一层红色的粉末,这才重新将烤鱼送入口中。
兼竹若有所思,“看来苍誉兄吃不了微微辣。”
一道目光铡过来,兼竹适时地不再讨论有关辣度的话题。
在怀妄吃鱼间,兼竹干脆也席地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人闲聊着。
他讲着山间的鸟兽鱼虫,奇闻异事,清润的声线混着明跃的日光,竟有种特殊的吸引力。
怀妄一边听一边吃,偶尔应两声,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手中的烤鱼已被吃得只剩条骨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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