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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hapter 23（第4页）

他爸爸失踪时候，关作恒才多大？他才十岁!那会儿他姐姐也才十五岁。”

“我是合理怀疑，民警现在肯定也这么怀疑，她有动机，抱着巨大恨意当机立断。

小烦说她前夫施暴，她父亲，我没记错话，也是施暴者吧？”

人失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隐姓埋名不想被人找到；另一种就是死在外面，成了无名尸。

但郭宇菁很在意这件事，每次寻到不能确认身份尸体，都会拿关家老人dna做对比。

只是八年多过去了，仍然没有寻到人。

当年，罗航去笠县一所乡村小学支教。

其中有个女学生，就是十岁关敏心。

罗航是不小心发现她身上有淤青，有天脸肿着来上课，同学都笑话她。

他不方便看，叫了个女老师把关敏心叫到办公室，拉上了窗帘。

女老师告诉他“她身上，腰上，背上，有被人打过痕迹。

问她，她什么也不肯说。”

那时候关敏心很内向，被人问话习惯性躲避，后退，头深深地低着，问什么都不言，单是摇头或点头。

罗航直截了当地蹲下问她“家里有人欺负你吗？是爸爸吗？”

她埋着脑袋，没有说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啪嗒。”

罗航看见她脏兮兮鞋面上，落了一滴水。

是眼泪。

他让她别怕，但她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第一次听见关敏心完整跟他说话，也是那天，她看着他桌上那堆书，怯生生地问“老师，能不能，借、借本书给我。”

“你想看啊？可以啊，你喜欢看什么？”

罗航下乡去支教，带了很多书来，有哲学，有黑格尔、斯宾诺莎、叔本华，还有科幻，有刘慈欣书，也有艾萨克阿西莫夫银河帝国，还带了四大名著，觉得小朋友可以看。

但其实一直都没有人问他借书，山里小孩没有那么大读书欲，非常单纯，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她犹豫道“我弟弟喜欢看书，他喜欢…他喜欢背圆周率，但是不喜欢我给他童话书。”

罗航问“你弟弟几岁了？”

“五岁了。”

罗航给了她两本海明威书“你弟弟认识这么多字吗”

“认字，他认字比我多，字典都背完了。”

几天后，根据学生登记地址，罗航上门去家访。

小学在山脚，关家在山腰，他骑一辆摩托上山去，酗酒父亲正在屋里呼呼大睡，发出震耳欲聋鼾声。

家里养了鸡鸭鹅，弥漫一股牲畜排泄物臭味，他学生不在，只有一个留着齐耳发“小女孩”

，坐在院落小板凳上低头看书。

白鸽在屋顶上啄玉米粒，山腰对岸，漫山遍野蓝桉盛开。

这幅画面充满了静寂与默然。

罗航看见那个“小女孩”

在看自己借给关敏心《老人与海》。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漂亮娃娃，其实是她口中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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