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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兵马进不来,得有人去将城门打开。
她和江蛟王霸三人往城楼边走边战。
将士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寡不敌众,就会落于下风,要往城楼边跑,势必会被当成靶子。
禾晏也受了伤。
她的腿被乌托人的刀砍伤,刀伤深可见骨,每走一步,伤口拉扯着筋肉,钻心的疼。
王霸和江蛟都怕她坚持不了多久,但她竟然坚持下来了。
城门最终是开了,等在城外的兵马终于进城,他们打了胜仗。
禾晏下马的时候,右腿已经没了知觉。
长时间的活动,血将裤子全部染红,布料同血肉黏在一起,撕下来的时候,连带着皮肉,让人看一眼都头皮发麻。
林双鹤在看到禾晏的伤口的第一时间,脸色就白了。
令人将她扶到营帐中去,禾晏那时候已经流了太多血,一倒在塌上,就困得要命,几乎睁不开眼睛。
昏昏沉沉的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没有活着回去,食言而肥,肖珏一定又要生气了。
她其实不怕肖珏生气,盖因肖珏虽然是比她容易生气了一点,但还是很好哄的。
但她又怕肖珏真的生气,因为禾晏心里也清楚,他过去,其实也从未是真的生她气。
林双鹤在她帐中忙碌了一天一夜,禾晏醒来的时候,帐中的灯火微微摇曳,有人靠着床坐在地上打瞌睡,禾晏一动弹,他就醒了。
“哎,林兄,”
禾晏扯了个笑,嗓音有些干涩,“朋友妻不可戏,你在这跟我睡了一夜?”
她居然还有心思玩笑,林双鹤只看着她,神情严肃,道:“禾晏,你必须休息。”
林双鹤救人救的凶险,她的命是好不容易保下来的。
只是命虽然保住了,如果不好好休息,还如从前一般蹦蹦跳跳,那么她的这条腿,极有可能日后都保不住了。
禾晏脸色苍白,对着他笑了笑,“那可不行,仗还没打完呢。”
正如燕贺临终前,明知道剧烈活动会让毒性蔓延的更快,会成为他的催命符,他却仍要带伤上阵一样,禾晏同样如此。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若是不抓紧机会,让乌托人得了反扑的机会,就会很麻烦。
“你给我包扎紧一点,”
禾晏道:“尽量不要影响我在战场上出风头。”
“你不怕,你的右腿……”
“大不了就是个跛子,”
禾晏笑道:“而且,这不还有可能没事嘛。”
她挣扎着起身,没有任何停顿的安排接下来的战事。
林双鹤一度认为,禾晏的腿是真的保不住了。
但禾晏到底是比燕贺幸运一点。
从吉郡到朔京的归途,林双鹤将毕生所学都用在了禾晏身上。
一开始,禾晏的情况是真的糟糕,糟糕到林双鹤写信的时候,都不知道如何落笔,到后来,禾晏好了一点,他倒是在回信中将禾晏的情况和盘托出,结果偏偏驿站那头出了岔子,令肖珏担心了许多日。
不过这腿伤,如今是得要好好养养。
禾晏望着他:“你真没生气?”
肖珏专心的望着面前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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