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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唱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就停住了,因为没有张木匠跟她搭腔,这戏她一个人唱不下去。
“你继续。”
我爷说了一句,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到了狐狸精女人的身边。
我喊我爷回来,但是我爷对我摆了摆手,让我不用担心。
有了我爷给她唱胡司令和刁德一,她就继续唱阿庆嫂,两个人的配合竟然很默契。
尤其是我爷,一人分饰两角还都是有模有样。
“她态度不卑又不亢!”
“他神情不阴又不阳!”
“刁德一,搞的什么鬼花样?”
“他们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
“我待要······”
最后一句是我爷的唱词,不过刚一开口他的声音就停了。
狐狸精女人推开了我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银色的钗子,齐根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我认出来,这是神婆的钗子,不知道怎么竟然到了她的手里。
可是这钗子本来就是用来对付她的,她竟然选择了了断自己,可见我这个不懂戏的人没听错,她是真的绝望了。
狐狸精女人倒在泥水里,奇怪的是也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来。
按照张木匠的说法,这具尸体原本的主人已经死了两个多月了吧。
想不到,最后也不是老村长收了这狐狸精,而是她自我了断了。
我爷淋着雨发呆,我把他拉进大门底下避雨。
刚一进来,那狐狸精女人的身子竟然动了一下。
她没死透?还是根本就是在诈死?
这次我和我爷的情况反过来,是他挡住了我。
狐狸精女人真的又站了起来,银钗还插在胸口上,被雨水一冲明晃晃的发凉。
这会她的眼神更加的死板了,没有任何的神采。
我小声的问我爷咋回事?
我爷叹了口气:“她已经走了。
不过,她又要去哪儿?”
今天我爷的话,我十句里有九句是听不懂的,也不再想着怎么理解,一点头绪都没有。
狐狸精女人这次是真的走了,她刚才就该走的,但是被我爷一拦,唱完了一段戏才走。
不过付出的代价是,她胸口多了一根银钗。
狐狸精女人走到很慢,一步三晃,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其实,她本来也是。
我和我爷俩人并肩看着,虽然她走得慢,但是目的地很明确,还是张木匠的家。
难道,这还真的算是一段孽缘吗?我开始脑补各种可能性,比如是不是那个死了的姑娘或者狐狸精真的爱上了张木匠之类的。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爷已经走到院儿里了。
这风吹得实在吓人,我把门重新锁上就往堂屋里跑,我爷则是已经又站在了堂屋的屋檐子底下看天。
我到了屋里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了。
我爷不愿意多说任何事,说了我也听不懂,干脆就不问了,反正狐狸精女人已经死了。
“嗯?”
我爷又突然哼了一嗓子,我听出他的语气不对,接着我爷就直接推了我一把,自己跑到了院儿里要开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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