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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又脏又乱,宋简茹被扔进来时扑在地上,呛的满鼻子、满嗓子灰尘,咳嗽不止,缓了好一会儿才顺气。
四月天,夜晚晴朗,月光从小窗斜照进来,她倚坐在墙角,抬头望出去,内心竟出奇的平静。
望着熠熠生辉的明月,她脑海中竟冒出一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千年后的时空与现在的时空,共一轮明月吗?如果是同一个月亮,那么她又是谁呢?命运转动,为何她是被买卖的奴隶呢?
这片时空下,她的父母究竟有多贫困,要把她卖为丫头?是为了活命不得以吗?如果是,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女儿可能会被主家虐待,可能会被打死,他们的心会疼吗?不知道她几岁被卖,她的父母还记得有她这个女儿吗?
如果他们把她忘了?那她活与不活在这个世上,真的没有区别了!
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被人惦着,多么悲凉!
情绪在刹那间崩溃,宋简茹埋头泪流满面,一千后,她的父母离异,各自成家,谁也不要她,她跟爷奶长大,还没等她挣钱孝敬,他们便相继离她而去。
前世,她生病而死,孤孤单单,早已被人遗忘,不曾想,今世,依旧如此!
孤独如影随行,突然之间,宋简茹满心疲惫,如木倚墙,枯坐,任由生命流逝!
宋梓安再次求到先生面前,“请你救救她!”
他忍住泪水,跪在先生面前。
陆鸣堂手捻胡须,“你们以姐弟相称?”
“是,先生!”
宋梓安哽住,“对不住,我们隐瞒了童养媳之事,但请先生你救救她。”
他跪伏到地。
陆师母听的直摇头叹气,望了眼自家男人,“鸣堂,你跟我来一下。”
她站起,对抬头的宋梓安道,“好孩子,你先起来,我跟你先生进去说几句话。”
说完,让管家把宋梓安拉起来。
进了房间,陆沈氏叹道,“鸣堂,原先看几个孩子无父无母,他们要把钱财放在这里让我们代为保管说得过去,现在既然宋家人来了,这些钱财再放在我们这里极为不妥。”
陆鸣堂手捏眉心,“我当然知道。”
他烦燥的远不止这些,如果只是个有卖身契的童养媳妇,为了保护钱财不受损把钱财都放在这里根本无所谓。
“不分家,这些东西理应是宋家公有。”
陆沈氏道。
“我知道。”
他再次回道,手指却不停的敲击腿面,似在思考权衡什么。
陆沈氏皱眉,“只要宋家没有分门立户,这些就是宋家公中的东西,没有任何理由藏匿。”
“嗯。”
他仍在沉思,随口道:“你把铺子、银子都拿出来,让梓安拿回去。”
“慢着。”
宋沈氏叫住夫君。
“怎么了?”
陆鸣堂从沉思中醒过神,看向老妻。
“铺契可以拿,银子就不要拿了。”
“你想贪银子?”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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