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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好床褥回到蒹山,兼竹还收获了一大包零嘴,堪称意外之喜。
明明他们去买被褥的路上怀妄都没提买零嘴的事,回程时见他目光流连忘返,便主动掏钱给他买了一包。
这会儿怀妄正俯身给他铺着床,兼竹抱着零嘴凑过去,“苍誉兄,不如我自己来?”
“我来。”
袖风一挥将那堆惨不忍睹的草垛扫到一旁。
也不知是不是领略过他的铺床技术,怀妄全程没让他来插手。
兼竹又拿了一块糕饼递到怀妄嘴边,“那你要不要尝个小零嘴?”
铺床的动作停了一下,怀妄低眼看着递来的糕饼,捏着饼块儿的手指干净漂亮。
他喉头微动,随即别过眼,“不用。”
兼竹遗憾地收回手,“苍誉兄,你一天到晚也不吃、也不睡,除了修炼就没别的爱好?”
“没有。”
床褥几下铺好,怀妄起身,“可以了。”
他说完没有停留,看兼竹欢快地蹦上了床便回身去湖边修炼了。
兼竹拍干净手上的残渣,掀开被子躺进去。
柔软的被褥带着丝丝沁凉将他包裹,还真如枕在一团绵软的云絮之中。
他自有记忆起的近百年来,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
微风带着青草的气息拂面而过,兼竹把自己往被褥里团了团,随即舒服地闭上了眼睛睡过去。
…
湖边,怀妄练完一套剑法回头看去。
只见大树下那张略显突兀的床铺上拱起一团鼓鼓囊囊,隐约可见几缕墨发。
他看了一息,转回头继续修炼剑法。
待他又练完一套剑法,天际已是夕阳西下。
怀妄回头,大树下的那团褥子一动不动,兼竹还窝在里面。
这会儿都快到饭点了,后者却连鱼也没烤。
……有这么舒服吗?
这想法一蹦出来,怀妄的腿便径自朝树下迈了过去,一直走到距离床铺一步的位置才停下。
“兼竹。”
那团褥子动了一下。
怀妄下意识叫了这一声后就没了下文,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在原地伫立了半晌,又回身到一旁修炼去了。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
沉睡中的某个团子终于幽幽转醒,兼竹翻了个身,从蓬松的被褥里冒出半个脑袋看向不远处打坐的怀妄。
后者似有所感,眼睫一颤随即睁开。
四目相望,怀妄开口,“醒了。”
“嗯。”
兼竹只露出两只眼睛,半张脸还舒服地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声音嗡嗡的,“好舒服,苍誉兄,我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
昏暗的夜色里只有月光照耀,树下没有生火,兼竹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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