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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整整花了大半日的功夫才挪到溪旁,没有了上头树荫遮挡,阳光照射下来的暖意很是舒服,鬼兵早没了耐心再跟着,不知飘到了何处。
白骨放下秦质,便开始脱他的衣衫,一件件铺在石头上晒,又将他发冠摘下来,轻轻搓着,过程中刻意难免瞥见了不该瞥见的地方。
她莫名有些不自在,特地给他盖了片叶子才稍微舒服一些。
之前鬼宗长老那恶心的做派让她极端厌恶男人,她从来避免去看男人的身子,因为那会让她作呕。
可秦质的身子不一样,仿佛玉石一般清润,让她觉得很干净,半点没有恶心的感觉。
将秦质安顿好后,她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别处都是皮肉伤,再重也不过是伤筋动骨,不至于受那害命的内伤,唯独被鬼兵击倒了两处很是严重,尤其是肩头,强撑到现在手已然有些抬不起来了。
这伤倒是寻常小事,她往日受惯了,只现下他们的吃食却是一个难题。
正想着忽见溪里游来一只鱼,她观望了一番,四周鬼兵已然不知去了何处,她微一垂眸指间拈起一块碎石子飞快掷去,溪中的鱼儿当即翻起了鱼肚白。
秦质醒来便闻到一丝烤鱼香,睁开眼便被直射而下的阳光刺得闭上眼,待到微微适应后才慢慢睁开,看向香味来处。
白色的一只正坐在一旁烤鱼,秦质微微起身便见自己一丝.不挂地盖着一片树叶。
秦质:“?”
白骨听见细微的动静,连忙回转过去,见人醒了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忙起身过去扶起他,“你感觉怎么样?”
秦质顺着她的力慢慢坐起身,许久不开口,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没事,别担心。”
白骨闻言松了口气,见盖着的叶子微微有点移开,想都没想便顺手替他挪正了位置。
秦质:“…………”
白骨做完这一动作才觉出有些尴尬,且二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多多少少有些生疏陌生,默了一阵见他不说话,忙起身去收了晒得暖乎乎的衣衫递给他,“你的衣衫湿了,我怕你着凉了,便脱下来晒一晒。”
秦质看着递到眼前的衣衫,慢慢垂眼看了眼叶子,眼帘轻轻一掀看向白骨,风流蕴藉的眉眼暗藏几分莫名意味,表面上看上去却还是温润清澄的做派。
秦质展眉一笑,轻轻应了一声“好。”
伸手拿开了叶子,极为坦然地接过衣衫。
白骨差点看了个正着,好在反应快,迅速垂眼避开了去,还未来得及做何反应,便听他有礼有节地道了句,“我有些使不上力,借你的手给我撑一撑。”
白骨忙高高抬起那只完好的手给他,头却越发低下。
眼前人的手握着她的手慢慢站起身,便松开了手开始慢条斯理地穿裤子。
白骨收回手,掌心的温热有些烫人,便是一触即离那感觉也还是一直在,根本忽略不掉。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茶白镶绣玉青竹衣摆,鼻尖依稀闻到了淡淡药香,衣摆窸窣声响近在咫尺落在耳中极为清晰。
白骨忽觉有些口干,她眼眸微微一转,不经意间落那片叫人浮想联翩的叶子上,一时浑身莫名冒起一阵阵热气,额间隐约起了细密的汗珠。
衣摆忽而甩过她的脸庞,带过若有似无的药香忽然袭来,清冽却无法忽视的男子气息叫人忽然心跳加速,面前衣摆一拂而过,上头落下一声轻啧,似有些抱歉。
白骨心头一紧,抬眼看去,秦质已然俯身看来,手抚上她的面,指腹微微摩挲,温润柔和的声音带着微微低沉,“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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