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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姚远说：&ldo;我们公司上午不是开记者招待会，与这家医院达成战略合作，一起启动那个&lso;健康更新工程&rso;合作项目了吗？我是和刚才的王总一起来找院长敲定合作细节的。

&rdo;

郭小芬有点惊讶：&ldo;上午的记者招待会上，你们公司总裁钱承不是刚刚猝死吗？怎么还有心思办这事？&rdo;

&ldo;八宝山天天火化人，地球还不转了？&rdo;姚远说，&ldo;治丧的事情公司自然有专人办理，&lso;健康更新工程&rso;是大事，不能停顿的，董事会已经授予王总全权处理。

这家医院也非常重视这次合作，刚才那个又瘦又矮的是院长助理张文质，专门和我们对接此事的。

&rdo;

&ldo;&lso;健康更新工程&rso;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rdo;郭小芬问。

姚远大致介绍了一遍，郭小芬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听完了说：&ldo;姚远，我是做法制报道的，医疗的事情不是很懂，但是近几年人体器官倒卖活动十分猖獗，不法分子为了暴利，都到了光天化日劫持路人麻醉取肾的地步，想想都令人发指……你们那个&lso;健康更新工程&rso;，说白了就是给人换零件，那么零件从哪里来？供体是谁？你都知道吗？&rdo;

姚远看了看她，冷冷地说：&ldo;这是公司商业秘密。

&rdo;

&ldo;这不应该是秘密！

&rdo;郭小芬严肃地说，&ldo;这就好像上市新药不标药品成分、饮料食品不写添加剂含量一样，都是不可以的事情。

说不清供体来源的器官移植手术是非法的，姚远你可要加小心，别涉入太深，如果发现什么不正常的情况要及时跟我说‐‐&rdo;

&ldo;然后你写完稿子，拿出去获奖扬名？&rdo;姚远讽刺地说，&ldo;郭大记者真是敬业啊！

&rdo;

郭小芬只觉得心头腾起一股火儿，她提醒姚远，纯粹是担心他被牵扯进违法事件，竟被如此误解：&ldo;姚远，大学毕业之前咱俩谈过，假如将来找到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但职业要求与基本道德相违背该怎么办？我记得你那时特别坚定地说：宁可辞职，也要捍卫道德的底线，现在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rdo;

&ldo;你当你还是大学刚毕业？你当你还是不谙世事的学生？&rdo;姚远冷笑道，&ldo;基本道德，基本就是胡扯，还不如五分钢镚儿值钱呢！

&rdo;

郭小芬越听，身上的血越冷，她很悲哀，又无能为力，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个曾经熟悉而今陌生的眼前人，很久，转过身默默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姚远一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的背影，好像看着一段已经逝去的时光。

郭小芬沿着医院的围墙走出很远，忽然想起蕾蓉临别的嘱托，拿出手机给呼延云打了个电话，半天才接通，话筒中的声音沉闷而含糊，显然是从梦中被拖醒的人特有的：&ldo;小郭啊……什么事啊？&rdo;

&ldo;打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

&rdo;郭小芬把蕾蓉刚才来医院看姥姥、匆匆离去前留言的经过说了一遍，电话那边半天没有声音，她以为是断了，连忙&ldo;喂，喂&rdo;了两声，呼延云有点烦躁：&ldo;我在，等一下，我想一想……你说蕾蓉走得很急，当时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吗？&rdo;

郭小芬想了想：&ldo;没有啊……她走后我有点糊涂，还打她手机来着，关机。

&rdo;

&ldo;她应该有手机，却不亲自给我打电话告别，也不发短信，还关机了，难道是手机没电了？她走得很急，又说要回南方，这是受到迫害或面临极大危险时才会采取的办法，那么她的手机就不是没电，而是担心被跟踪……&rdo;呼延云自言自语道，&ldo;对了小郭，这两天我在医院看护我姥姥，没有看新闻，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和蕾蓉有关的事件？&rdo;

&ldo;嗯，有的。

&rdo;郭小芬就把钱承之死、蕾蓉在现场验尸、有人传闻听到&ldo;死亡预测&rdo;等等，给呼延云讲了一遍。

呼延云顿时紧张了起来：&ldo;小郭你现在还在市第一医院附近对吗……好，旁边有个特别大的肯德基，24小时营业的，你到那里面等着我，我马上打车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