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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多看了两眼,奈何此人也是一身黑袍罩体也看不清面容。
陈相与这人行事向来随心,不怕死,也爱作死,没有不敢干的事,也没有不敢惹的人。
他既然好奇这随从,人家又不理他,便直接探出手去拉人家兜帽。
到时候就不得不理了吧。
“陈先生,你在做什么?”
杨继真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一只手停在空中的陈相与。
他停下时,手中镇魂铃戛然而止,那随从也突然停下。
陈相与心下微沉,伸出的手随意在空中扬了扬。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随从也不说话,好奇。”
杨继真走过来,手中镇魂铃一步一响,他在随从面前站定,他本就消瘦非常,与随从对峙着,那随从还比他高些许。
伸出手轻轻搭在他头顶上。
“别急,丹枫很快就能说话了。”
一阵秋风应时吹来,陈相与觉得后背有些凉。
他大概明白,杨继真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
也明白,这个随从兄弟一直不说话不是因为性格沉闷而是他本身就是个死的。
然而他一回头,更惊悚的是他们正处于乱葬山脚下。
此处是修真界处理某些尸体的地方,扔在这里的人活着时候要么是什么大奸大恶,要么就是叛主家仆,死了以后无坟无墓。
自古都讲入土为安,尸身若入不了土,魂魄便也得不到安息。
此地设在精修尸道的杨家地界中,别说是魂魄了,就是尸体死后也会被杨家随意取用。
天已经快黑了,夕阳如火烧红了半边天,乱葬山便在那红色之下,残碑混着枯骨堆积而成的山岗连同其上乱七八糟的野草灌木一起被染的通红。
几只乌鸦停在远处衣衫破碎烂出污浊肋骨的尸体上,低着头一下一下啄食着内脏。
见陈相与他们走过来,也不惊,只是歪着头看了看而后又继续啄食腐臭的尸体。
陈相与掩着鼻子,尽可能找干净之处下脚,然而杨继真却目不斜视,腐骨烂肉一视同仁,通通平稳的踩过去,脚下发出腐肉包裹下骨头碎裂的闷声。
很快,三缄其脚的陈相与便被落下了一大段距离,越往里走腐尸堆积臭味冲天,一丁点的落脚之处都难以寻到,陈相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好干净是那么赘余。
然而天性使然。
他掩着鼻子,无奈召出飞卿,驮着他从空中飞过追上杨继真。
他坐在飞卿宽大的脑袋上,风从身侧吹过,夹杂着恶臭。
他用袖子紧紧的按住鼻子,勉强开口,发出闷闷的声音。
“你来这里做什么?”
杨继真这个小孩应该同他一样厌恶此处,只不过他是害怕尸体,陈相与是厌恶脏。
杨继真扫了眼飞卿,面不改色道:“找些东西。”
陈相与仰头,憋了口气,简明扼要。
“我下去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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