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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露出诧异的神色。
李十一润了润嘴唇,眼皮子一掀:“既有令牌,怎么不早些扔给我。”
守着洞口的五钱赶进来,正蹲着身子将阿音往背上背,闻得此言身子一晃。
阿罗抬起眼帘,望着李十一笑了笑,语气诚恳:“我虽知你身份,却对你能否差使它不大有把握,若非千钧之际,恐失了手。”
李十一扫她一眼,听她道:“此其一。”
“其二呢?”
宋十九好奇。
阿罗柔声软气:“我从未见她被打吐血过。”
“想看。”
李十一冷哼一声,捉着宋十九的手往外走,同阿罗擦身而过时,意有所指地抛下一句轻嗤:“令蘅的脾气,想必十分好。”
五钱后脖颈一凉。
正走到径口,绕过从前藏身的巨石,宋十九脚下冷不丁硌了一团不硬不软的物事,她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惊呼,便听得一声杀猪似的嚎叫,黑糊糊的阴影中滚出来一张熟悉的脸。
“涂老幺?”
宋十九偏头,众人停下脚步。
涂老幺揉着被踩个结实的手腕子,脸上的冷汗风干了,黑一道黄一道的,令他瞧起来颇有些滑稽。
“你来做什么?”
五钱将阿音往上掂了掂,问他。
“我搁不下心,婆娘说我牛踩瓦泥——屋子里团团转,嫌我碍眼,我便雇车寻你们来了。”
涂老幺站起来。
“几时来的?”
宋十九问。
”
瞧见什么了?“李十一望着他。
涂老幺目光闪闪躲躲的,不大敢瞧李十一的模样,将脑袋耷拉着,视线紧盯藏身的石头,脚尖一搭一搭的抖着腿,仿佛在遮掩些许哆嗦:“瞧见你……您成了菩萨。”
还是开了光的那种。
他说完,咽了一口口水。
他觉着自己的绿豆眼突然便有了意识,化作两个独立的小人,一个胆战心惊诚惶诚恐地跪下去,另一个翻着白眼无语问苍天地质问自己祖上究竟是积了德还是造了孽。
李十一皱眉,涂老幺一个激灵回神,大声邀功:“方才我怕添乱,没凑到跟前去,可趁乱砸了那老淫蛇好几回。”
他指着洞穴角落里不晓得何时冒出来的铁锹,眼睛睁得煞有介事。
众人默了三两秒,连宋十九也不晓得该说什么了,低头被李十一揽着出去,一路无话下了山。
待回了公馆,涂嫂子还未睡,见他们几个一身尘土,忙张罗着烧了几壶热水来梳洗。
阿音晕得十分结实,一路晃悠愣是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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