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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公主迟疑着，一时未应，杨夫人便在一侧笑道：&ldo;她们为向公主献艺，都练习好几日了，公主纵没兴趣，就算是看我母子这点薄面，也请赏她们这个脸罢。

&rdo;

她既这样说，公主不好公然拒绝，便又坐了下来，玉清谢过公主，向逐云，扶月示意，让她们奏乐，然后从自己案上取了个盛酒的影青刻花注子，过来往公主的玛瑙杯中斟酒，道：&ldo;这酒是我们自己酿的，叫桃源春，与别家不同，公主不妨尝尝。

&rdo;

那注子制工精美，釉色素雅，从中流出的酒液呈琥珀色，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很是好看。

公主举杯品了品，微微颔首，应是味道不错。

此时逐云吹笙，扶月弹着琵琶，唱起了一阕《菩萨蛮》：&ldo;劝君今夜须沉醉，樽前莫话明朝事，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

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rdo;

公主听后不置一词，也不看身边默默凝视她的李玮，只是一晒，仰首饮尽杯中酒。

玉清抚掌叫好，立即又过来再为公主满斟一杯，笑道：&ldo;刚才那杯算是我敬的，这一杯则是扶月敬公主的，公主若觉她刚才唱得好，便干了这杯罢。

&rdo;

公主微笑道：&ldo;你让她再唱一曲，我觉好听，方饮此杯。

&rdo;

玉清满口答应，让扶月再唱，扶月颔首，与逐云重按笙琶，换了个曲调，曼声唱道：&ldo;暖日策花骢，亸鞚垂杨陌，芳糙惹烟青，落絮随风白。

谁家绣毂动香尘，隐映神仙客。

狂杀玉鞭郎，咫尺音容隔。

&rdo;

公主秋水盈盈，凝神倾听，似有所动。

听完后轻叹一声，取过那杯酒，仍是很干脆地一饮而尽。

那三位女冠相视而笑，扶月亲自过来向公主行礼道谢。

玉清又以逐云的名义再斟一杯，要公主再喝，而逐云换过了琵琶，朝公主笑道：&ldo;这回我来唱，公主可不许偏心，只饮她们的，独不给我这面子。

&rdo;

说完，她轻拨丝弦，唱了一阕《思帝乡》：&ldo;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rdo;

公主素日接触的词曲皆由我筛选过，就算是写情爱内容的婉约词，也都是清雅含蓄的，像这样直白言情的曲子她极少听到，此刻她眸子微亮，唇角含笑，像是听出了几分兴致，扶月过来劝酒，她也未推辞，依旧饮尽。

她酒量本就不大，三杯过后，已面泛桃花，我有些担心，轻声唤她，劝她稍作节制，玉清却又笑对我说：&ldo;先生无须担心，这酒跟糖水似的，喝下去虽有些暖意，但醉不了人的。

&rdo;

杨夫人也道：&ldo;姑娘们喝的酒，能有多大劲道？倒是两位梁先生，驸马一年才过一次生日，你们现在才喝这么一点，莫不是瞧驸马不上么？&rdo;

我与梁都监忙称&ldo;不敢&rdo;，杨夫人遂命我们身边的侍女多向我们劝酒。

我自饮一杯，仍频频顾公主，希望她勿多饮，公主察觉，微笑着对我摆手：&ldo;不妨事，我清醒着呢。

&rdo;又转而命令玉清，&ldo;你们继续唱。

&rdo;

玉清答应，让逐云过来为公主斟酒，自己过去取了琵琶，边弹边唱：&ldo;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

偷眼暗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