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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3页）

不如从嫁与，做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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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时眼波斜睨向驸马李玮，是含情脉脉的样子，彷佛把他当成了歌中所咏的美少年。

公主看得笑起来，问她：&ldo;你们是修道的仙姑，但这道也不知是怎么修的，为何也想嫁情郎，做鸳鸯？&rdo;

玉清笑着应道：&ldo;修道又何妨？桃园深处有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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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颔首，纤手一指李玮，正色道：&ldo;嗯，既如此，我就把这位阮郎赏给你了。

&rdo;

玉清起身做拜谢状：&ldo;谢公主恩赐。

&rdo;

公主举袂笑个不停，连带着满堂侍女都在笑，梁都监年纪大了，看得有些尴尬，适才喝了几杯也有些上头，遂起身告退。

杨夫人也随即站起，对公主道：&ldo;我也乏了，先回去歇息，你们年轻，难得尽兴，只管多玩一会儿，听她们多唱几曲。

&rdo;

说完，她深看李玮一眼，似在暗示什么。

李玮起身送她，还是沉默着，不发一言。

走到我身边时，杨夫人略停了停，状似关怀地对我说：&ldo;梁先生也辛苦一天了，早些回房休息罢。

&rdo;

我欠身道谢，却未答应。

她一挑嘴角，又回视前方，扬长而去。

杨夫人与梁都监一走，玉清表现得更加活跃，俨然摆出宴会女主人的派头，频频命其余女冠和驸马的侍女们向公主的侍从敬酒，公主杯中更是从不落空，每回酒一见底，玉清与逐云、扶月便轮番上前为她斟满。

公主已颇有醉意，我低声劝她回去她亦不听，只连声命几位女冠继续唱曲。

她们笑着领命，重拾管弦，演奏了一支《柳枝》，那曲调被他们演绎得温软缠绵，而扶月柔声唱出的词更是听得我暗暗心惊：&ldo;瑟瑟罗裙金缕腰，黛眉偎破未重描。

醉来咬损新花子，拽住仙郎尽放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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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此曲，公主扶醉支额低首不语，隐有笑意，也不知是否在琢磨这词意，而张承照倒听得兴致勃勃，还开口问扶月：&ldo;仙姑唱得很好，但我有一点不明白：这歌中的小娘子自己喝醉了酒，咬损了面花儿，又不关她情郎的事，她却为何要拽住情郎撒娇？&rdo;

扶月笑道：&ldo;面花儿贴在小娘子的脸上，她怎么咬？喝醉酒，咬损面花儿的那位，可未必是她哦……&rdo;

若顺她的语意去想，联想到的自然是一幕香艳情景，这回一开口便是香闺中的旖旎景象：&ldo;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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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中描述的是男女偷欢之事，我甚觉刺耳，如坐针毡，再唤公主，却见玉清拿了个青瓷粉盒到公主身边，道：&ldo;适才公主说不知我们怎么修道，现在便请公主看看，我们修道的秘诀，就在其中呢。

&rdo;

公主垂目看，玉清指着粉盒内部，压低声音，继续向她说着什么。

我所坐之处离公主坐席有一段距离，我听不见玉清此时的话，也看不见粉盒中物事，而公主醉态可掬，眼神迷离，瞅着那粉盒浅笑，丝毫未听见我在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