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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拍了拍掌,“只欠发昏!”
夜,一更。
纳兰述端着两壶小酒,出了房门。
他住在楼下,周桃在楼上,纳兰述一路上楼,心中想着这么好的月色,难得让老板买到了玉薄酒,无论如何要和周桃分享。
周桃房门虚掩,纳兰述君子地先敲门,没有应声,纳兰述咕哝一声,“红砚这丫头也越发懒了。”
端着托盘,用肩膀撞开门。
视野里先是一片黑暗,静无人声,纳兰述笑道:“怎么不点灯?”
没有多想就向前走,忽然脚下一滑,一哧就顺地哧了出去,纳兰述一边想这地面怎么这么滑,一边还想着不要毁了好酒,单手稳稳地托着托盘,滑过八仙桌的时候眼疾手快将托盘往桌上一搁,一转眼看见前方有个屏风架子,赶紧伸手一捞。
“哧……”
这一捞虽稳住身形,屏风架子上的木榫却突然脱落,整座屏风左右分开,白纱竹梅绢面被扯裂,像一段月光飘落在黑暗里,纳兰述的手落空,穿过倒下的屏风,百忙中他头也不回反手一抓,脚尖却又踢着了什么东西,隐约哗啦水声一响,眼前溅开水晶屏,银光闪烁里什么白生生的东西逼入眼帘,随即一声女子倒抽气的声音。
纳兰述头一抬,怔了。
二楼后窗开着,月光水银般泼洒进来,将半间屋子照得通亮,月光下有人裸身于盆中,盆宽矮,无处遮身,以至于她只能蹲着,水滴从圆润的肩膀滑落,经过纤细的腰肢,落在水面涟漪隐隐,而那身体的姿态,与其说惊吓倒不如说惊吓之下似乎在不自觉地诱惑……双手护住胸前,偏偏又没能全部护住,挤压得某处越发膨胀,怒放的花般饱满在视野,让人担心是不是不小心,便要被那手臂给挤破白玉盘。
纳兰述僵在那里,四面淡淡的香气散开,他的耳后泛出微红,隐约哪里有响动,细碎悄然。
桶中的周桃也似吓得呆了,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时辰不算长,但也足够一个人将她从头发长度到臀部大小都完全打量清楚,才忽然惊醒般反应过来,慌乱地半护住胸转头伸手,急急忙忙去扯挂在身后臂上的寝衣。
她一扭身转头,颈项拉长一截精美的弧线,什么白而圆润的东西被立即释放,悠悠一跳。
纳兰述唰地闭上眼睛。
周桃取了寝衣,一转头看见纳兰述闭眼,眼神里掠过一丝恼恨,随即嘴角一撇,手一扬,将深红锦缎寝衣胡乱一裹,踉跄地爬出浴盆。
纳兰述听见水声立即后退,周桃怎么允许他此刻逃离,眼一闭,脚踩自己裙角,闷声不吭便滑倒在地,纳兰述退得极快,闪电般已经到了门口,她没办法栽到他怀里,心一狠,硬生生朝着地面摔落,而地面上,刚才倒下的屏风正竖起尖锐的木质棱角。
纳兰述听见声音不对下意识睁开眼睛,眼看周桃要栽到屏风角上赶紧去扶,周桃却抢先一步碰上了屏风角,头一歪,顺势“晕”
在他怀里。
她的身子一摊春水般软在纳兰述怀中,纳兰述扶着哪里都觉得滑溜溜光润润香气袭人,深红的碎云锦寝衣在半月光半黑暗的光线里色泽明灭,有些地方被沾湿了紧贴身上,便令人觉得那曲线惊心玲珑,有些地方却又松松散散敞开,将一些不宜被观赏的景致送到人眼中,而怀中人长睫紧闭,一线颈项流水般延伸,露了半个圆润洁白的肩膀和一截玉般的胸口,心口正贴着他心口的位置,感觉得到砰然的心跳,包裹在一团柔软里。
纳兰述一眼扫过,霍然转头,四下寻找红砚,哪里有那丫头的影子,他将周桃挪开了些,试图将她摇醒,然而周桃坚决晕倒,煽耳光也会当作蚊子叮,纳兰述哪里摇得醒她,无奈之下抱起她往床边去,他抱的姿势有些僵硬,手臂远远地伸着,怀中人轻盈如软玉,脸颊软软地贴在他臂上,如兰似麝的奇异香气越来越浓,纳兰述将周桃放下时,突然觉得脑中一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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