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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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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凌伸手将洒在她身畔的秀发理了一下，发丝自指间滑过，温凉柔顺，他俯身审视着卿尘：&ldo;是有事要对我说？&rdo;

卿尘低头思想片刻，道：&ldo;四哥，你可是要严查慈安宫疫病之事了？&rdo;

夜天凌道：&ldo;此事来得蹊跷，岂能不查？&rdo;

卿尘叹了口气道：&ldo;你叫他们散了吧，我将事情原委说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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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凌眼中微光一闪，正对上卿尘清隽的目光，沉沉静静望过来，掩映在潜淡风华中，叫人心里一时看不透：&ldo;你是说，你知道这瘟疫是如何入宫的？&rdo;

卿尘点头，夜天凌拂襟在一旁坐下：&ldo;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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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尘自那夜碧瑶去致远殿求自己说起，将当日情形一一说了给他，一字不瞒无有疏漏。

夜天凌一言不发，面色沉豫，眸底一道锋棱深不可测，不怒而威，越听越是峻严，待卿尘说完，冷冷道：&ldo;这是诛九族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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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尘安静说道：&ldo;紫瑗父亲早亡，一个兄长死在战中，还有个幼弟年前自行投了辽州军中，家中唯有一个哭的双目失明的老母，靠邻居拂照度日。

丹琼父母双亡，九族之内也只剩了个碧瑶这个姐姐，要诛也无非这老少病弱几个女人。

倒是凤家怕是要受我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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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凌眉峰蹙拢：&ldo;你这是替她们求情，还是拿自己和凤家挡我？&rdo;

卿尘淡淡一笑：&ldo;不是求情，错了便是错了，四哥若是要罚也是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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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凌起身在窗前站了会儿，问道：&ldo;你既早知道，为何此时才说？&rdo;

卿尘坦然道：&ldo;若是侥幸不查，或来查的是他人，我便设法替她们瞒下。

但如今查的人是四哥你，我何必要你劳师动众费时费力，结果还是一样瞒不住，不如告以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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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凌回头看她：&ldo;你既不想求情，那是要和她们一起领罪了？&rdo;

卿尘摇头：&ldo;我不想领罪，这个罪不好领。

欺君之罪……&rdo;她笑了笑：&ldo;我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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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领不起？&rdo;夜天凌声音里有丝怒意：&ldo;这么大胆的事都做下了，此时再说领不起？&rdo;

卿尘松手，一缕丝缎般的发丝落至脸旁，衬的脸色有些透明的白，如同眼底清水无痕。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拢了拢披在身上的长衣：&ldo;四哥，你先别气，这事是我做得大胆了。

但事已至此，即便是杀剐了紫瑗她们也是这样，紫瑗伺候太后多年从未出过差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此次私下出宫，无非因着一片孝心。

碧瑶丹琼姐妹同我有患难之情，何况丹琼不过才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我也只能尽力挽回，无非想多救条人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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