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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父无犬子,上行下效,得了自家老爹不良基因的程处弼,到处惹事撩非,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此刻,郑王府一切事务由嫡长子李璥应对,然而李明月十分清楚自己这位兄长的能耐,完全应付不了程知节这老字号浑人的发难。
李明月一来到前院,就听到程知节破锣一般的蛮横吼声。
“李璥娃儿快叫明月那妮子出来与某理论,某若再见不到人,别以为你是郑王那老东西的嫡子就了不起,某家板斧也是一劈两段。”
一位满头银发,络腮银须的老头,手握宣花斧,耀武扬威的冲着李璥咆哮。
他身旁,一颗碗口粗细的树木从树干处断成两截,切口整齐,明显是利器一招而过。
周围部曲所带兵器皆为唐刀,想要凭借人力一刀将碗口粗细的树木一刀而断,几乎不可能,能一招砍断碗口粗树木的也只有程知节手中的宣花斧。
周围部曲一脸紧张注视着程知节,纷纷手按唐刀刀柄,没得到李璥的命令前,他们手中的唐刀绝不出鞘。
这些部曲人人都在心里打鼓,若是程知节真要出手伤人,为了李璥的安危,他们是否会有勇气和大唐开国功臣搏杀?
李璥苦笑道:“程伯伯,您稍待片刻,小子早就命人去叫明月了,此刻也快到了。”
程知节双眼一瞪,活像两只铜铃,凶巴巴的道:“某家没闲工夫与你稍待片刻,快让明月小妮子出来,否则某家便放把火烧了郑王那老东西的老窝。”
此刻,李明月人未到,声先至:“程伯伯,是那个不开眼的,惹得您老动怒,连宣花斧都使出来了?”
唐律明文规定,双手长兵刃私人拥有是犯法的,程知节这些开国功臣仗着身份,藏了双手兵刃在家,连皇帝老儿都装作看不见,谁敢管?
程知节听见李明月的声音,一扭头,便看到李明月出现,变脸比翻书快,满脸凶样化作眉开眼笑,哈哈笑道:“明月小妮子快快滚过来,与你程伯伯说说,你将某家那不成器的老三拐哪儿了?不说实话,小心程伯伯打你屁股蛋子。”
这老没羞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李明月是小辈,就算是姑娘家也跟教训自家小子一般,该罚的时候就打屁股。
李明月也没因为程知节老没羞而变色,快步上前,笑盈盈道:“明月正要禀报程伯伯,程处弼那日砸了东市一家肆铺,自知惹祸,便与英国公府嫡长孙李敬业,欲躲来郑王府避祸,就寻了明月帮忙。”
程知节一听,他从其他勋贵子弟打听到的情况,似乎和李明月说的相似。
知子莫若父,小程对李明月的心思,老程清楚得很。
李明月又道:“后来,他一想,躲在郑王府中程伯伯定能寻到他,于是便直接躲到平康坊忘忧居,奈何忘忧居中都是他的友人。”
程知节咬着牙,纠正李明月的说辞,不屑道:“这小兔崽子结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以为躲在青楼就能逃出他老子的手掌心么?”
李明月笑道:“程伯伯莫急,明月的话还没说完呢。”
程知节是个急性子,虎着脸点点头,道:“那你快说,说慢了程伯伯可不饶你。”
李明月道:“他也和程伯伯一般,想到青楼是藏不了身的,程伯伯定能寻到他。”
程知节满意点点头,一脸不善的盯着她,示意她快说。
李明月又道:“那日他认识了一位城郊上河村的田舍汉,所以在忘忧居居住一晚,第二日一早,他与李敬业便结伴去了下河村,住在那田舍汉家中。”
李明月编造的故事,和程知节打听到的差不多。
此刻,他已经信了李明月的说辞,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心里纳闷得很,一向在长安城作威作福的儿子,居舍得跑到城郊乡下这种穷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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