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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说话间,旁侧有个宗老看了她一眼,他们之前在过嗣礼时见过,此刻再相见甚是心烦。
宗老哼了声:“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她是外人呀!”
虽说宗老们确实不愿族外人当家主事,但这是金老夫人亲自点的人,死者为大,此时若是动乱也不合时宜。
金如晦左拉一个又拉一个,极力游说,而后便有宗老站出斡旋:“九娘子,你终究不是金氏主,我们族内也没有外人当家之说,哪怕就算三房金不染归来,规矩亦是如此。”
陆九莹回道:“我从未想过要承位,更不会独占金府家财,可传印是金老夫人所愿,我只能暂代管事之责。”
随后她看向家中众人,个个眼光毒辣,若后面的话不得信服,欲有将人生吞活剥一般的态势,陆九莹继而又说:“在四十九日孝期满后,金府三房与宗老们可共同商议出继承人,但在此之前,金府的钱库钥匙和传印由我代为保管。”
宗老点点头:“此法可行。”
如此这般,凌氏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她密切的同金如晦和蒋承互看一眼。
秦氏只是呆呆地凝视金少仪的牌位,神色哀伤。
有宗老们做证,陆九莹手中的掌印之物便算拿得稳当。
***
萧明月已经做好欲帮陆九莹撕扯一场的准备,故而从西苑后墙翻了进来。
岂料府内安安静静并未传出喧闹之声,只是片刻的功夫,陆九莹便回来了。
萧明月从树旁现身,将陆九莹吓得一颤。
“阿渺?”
萧明月嘘了声,拉着住她进了屋舍。
二人相视而坐,里屋没有人伺候,因着府内陆续有人前来吊唁,阿迢和阿剑都得到东苑做事。
萧明月也打算回去整理过后,再郑重前来吊唁。
萧明月将自己脱离县衙之事原原本本告知了陆九莹,并将陆姩给的符牌递上。
事情众多起源,唯独崔文姬与周交之事,她闭口不言。
只为了陆九莹对文姬阿姊的情感不要破灭。
人与人之间所系情谊,总归是点点滴滴凝聚而成,若一朝破灭,此生都是结。
陆九莹从听到镇北侯府之时便隐约不安,她握着那枚沉重的符牌,神色之中并未表现出半分存疑。
对于陆姩的真实身份,她止于唇齿深藏于心。
当年起兵乱政,所行之处尸骨累累,陆姩能于刀下存活,哪怕卷入王室之中,都是不幸中的万幸。
萧明月看陆九莹始终不说话,便以为自己贸然牵扯陆姩让她不高兴了。
可陆九莹又怎会诉说实情,并非不信任萧明月,只是攸关性命,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危险。
陆九莹说:“陆姩自幼便是个热心肠,哪怕再卑微的小奴都能得到她的护佑。
此番她帮你并不意外。
只是,小侯爷此人我并不相熟,不知陆姩与他相处如何?”
“我瞧着兄妹二人感情甚笃,那日小侯爷亲自陪着陆姩到县衙,看他的模样倒真像阿姊你说的,太学儒师都赞其温润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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