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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凭崖对矢车菊的气味极其敏感,一下就被这湿漉漉的馥郁香气冲昏了头脑。
他对一切的感知犹如褪色一样迅速地变得黑白,眼前只有一片浓郁的矢车菊蓝。
他的身体也像全部没入了温泉池中,每一个毛孔都张开着,滚烫的,温热的。
木格门被粗暴地关上,咵啦一声的,阖上得非常猛然。
而门外的水池仍是汪汪的,浴巾沾满了水,沉在了池底,而拖鞋则丢在了池边。
状况比较凌乱,但谁也没有在意。
毕竟,这是一个非常混乱的夜晚。
彼此都是头一次,更是手忙脚乱,又鲁莽,又笨拙,又快乐,又难受,让人每每回忆起来都会害臊得脸红。
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因为酒精吗?
还是因为谷熏的妈妈偷偷把谷熏的抑制剂给调包了呢?
真的也不好说。
翌晨,太阳的光芒再次照耀,庭院里的石灯笼便功成身退地熄灭了。
谷熏俯卧在榻榻米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羊毛毯子,肩膀露出一截,白皙的颈脖上出现了一条殷红的口子,侧旁有两点深深的尖锐的印记,像是被什么发狂的犬科动物撕咬过了一般,局部的红肿一时难以消退。
南凭崖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冰敷袋,便往谷熏脖子上的咬痕那儿敷上。
这冰敷袋一贴过来,谷熏便冷得一哆嗦,立马叫了过来:“啊啊!”
“怎么了?”
南凭崖看起来有些慌张,“弄痛了吗?”
“好冰。”
谷熏捂着后颈。
“噢……”
南凭崖将冰敷袋捂在手里,看起来有些无措。
平日总是气定神闲的南凭崖此刻却十分的狼狈。
谷熏瞧着南凭崖的一反常态,颇觉有趣,便说:“我累了,你帮我揉揉腰吧。”
南凭崖伸出指掌,往谷熏的腰身猛地按了下去。
这被折腾得快断了的肌肉哪儿经得起这么摧残?用力按压所带来的痛楚让谷熏又一惊一乍地呼喊:“啊啊啊!”
南凭崖慌忙收手:“弄疼了?”
谷熏心想:还是不能指望南总伺候人啊。
“没事。”
谷熏把身体缩进了毯子里,“我就静静躺着就好。”
南凭崖盘腿坐着,将冰敷袋揣在怀里,一双黑漆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谷熏,神情看起来有点像等待主人发号施令的家犬。
谷熏被南凭崖的神态惹得笑了,又说:“你还把冰敷袋拿着干什么?”
“说不定你等会儿要用。”
南凭崖回答。
谷熏笑道:“可你这样揣着,不会把它捂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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