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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3页）

&esp;&esp;火车在半路出了故障，卡在铁轨上不再动。

后来有别的车厢的人传谣言过来说，是因为有人卧轨自杀，尸体卡在火车轮下了。

&esp;&esp;车厢里空气凝滞，金求是下车抽烟。

他转头看到火车窗格里，冯里安静趴在窗台上，笑盈盈地看着他挥手。

&esp;&esp;金求是用口型说，傻不傻？

&esp;&esp;冯礼仍旧笑，指了指他说，你傻不傻？

&esp;&esp;他们互相对望着，世界上的一切都那么缓慢绵长。

火车缓慢绵长地越过平原，时间缓慢绵长地带他们长大。

&esp;&esp;金求是在那年的感恩节收到冯礼写的感恩卡上，说在异国能碰到金求是真的很好很幸运，他让他没那么孤单和不知所措。

&esp;&esp;金求是把那张卡片夹在日记本里，日记本锁在书桌里边，那天的日记里写：冯礼，我同样感谢你，让我知道，爱真好，爱你这样的人是多么好的事。

&esp;&esp;那年的圣诞假，因为连日的寒雨，谁都没有跑出去玩。

冯礼去学校图书馆借书，路上摔倒，弄湿了衣服。

他湿淋淋，敲开金求是的宿舍借浴室用。

&esp;&esp;冯礼洗完澡，裸着上身，趴在金求是的床上看他床头柜上的书。

&esp;&esp;金求是说：“你小心感冒。”

&esp;&esp;冯礼笑笑，继续翻过一页，书边的批注里，常常出现他的名字。

金求是自己可能都忘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冯礼已经半念半看地说着：“像我和冯礼…”

&esp;&esp;雨淅淅沥沥，诗人的爱而不得，像我和冯礼。

&esp;&esp;冯礼闭了嘴，有点尴尬地趴在床上，盯着书发呆。

&esp;&esp;他后来跳起来，说：“我先走了。”

低头看着地面不看金求是。

&esp;&esp;金求是掐掉了手上的烟，靠到门边，不让他走出去。

&esp;&esp;他们僵在房间里。

金求是说：“我说一句话，说完就放你走，之后你不再和我说话也没关系。”

他说，我爱你，冯礼。

&esp;&esp;冯礼逃出了房间，确实再不和他说话。

&esp;&esp;本来如果只是这样，金求是想，也就是“爱而不得”

罢了，他不会有太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