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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伤势怎么样?”
郑墨阳问。
“一个是膝盖那块的韧带伤着了,另一个被电的地方留了点疤,”
好像要证明什么似的,男人补了一句,“当然,这是你们正当防卫。”
郑墨阳没有管冯诺一快要灼穿他面孔的视线:“这件事,您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好?”
好像绕了几圈赛道终于看到终点旗帜一样,男人换上了公事公办的语气:“是这样,这事要是闹大了影响很不好。
我们县刚刚和几个支教队伍谈成了合作,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队伍都不敢来了,孩子们的教育怎么办呢?省里还有领导要下来视察希望小学的运行情况……”
他战略性地停顿了一下。
“既然县里有难处,我们当然应该体谅,”
郑墨阳很自然地接上了,“我们也没受什么重伤,我看就私下和解好了,别把事情闹大。
毕竟是对方先动的手,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那当然是该赔多少赔多少。”
男人的声音陡然洪亮起来。
“谢谢县里的关照。”
郑墨阳伸出手来和对方握了一握,为某个心照不宣的协议盖上了章。
男人又扯了几句保养身体的客套话,就起身告辞了。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冯诺一还在瞪着郑墨阳。
“想吃水果吗?”
郑墨阳从果篮里拿出了一个苹果。
冯诺一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是白雪公主的后妈似的。
“怎么了?”
他坐回床边,用手慢慢理着对方额角上的碎发。
冯诺一直勾勾地盯着他:“我被打成这样,你就一点也不生气?”
“生气啊,”
他的语气平和,“气的想杀人。”
这轻轻的一句话让冯诺一毛骨悚然。
他把被子往上掖了掖,好像空调的冷风从骨缝里钻进去了:“那为什么要和解?”
“打官司费心费力,时间又长,等判决下来,这一年都过了,那些人一天牢也不会坐,有什么意义?”
像是在和孩子解释,郑墨阳的语气很耐心,“再说,你想告他们强||奸|未遂,就凭现有的证据,很难打赢官司。”
“告不告得赢是一回事,把它说成打架斗殴是另一回事,”
冯诺一看着他,“就算告不赢,凭你手下的舆论资源,只要你想,这件事一夜之间就能引起全国关注。
支教女老师被侵|犯也不是第一回了,如果每次都这么随意处理,不就是告诉所有人,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他很少这么严肃地和郑墨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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