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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贴着一张世界地图,一边是瑞鹤图。
摆在一起并不协调。
但一眼便看出这是程榆礼的风格。
她是多么了解他啊。
也不是没有为了他特地绕路去高三教学楼的厕所过,这样的蠢事并不是一次两次发生。
但秦见月很喜欢这样的奔波。
脚步匆匆飞驰而过,只有经过他教室的窗口时才会刹住车,贪恋地看着站在讲台上的少年背影,他一只手闲散地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握着粉笔,在黑板徒手画下一张世界地图,清清楚楚标记每一个季风和洋流。
落下最后一个句点,程榆礼搁置下粉笔,搓了搓沾满白灰的手。
还是不干净,他无法忍受灰尘。
继而走出教室去厕所冲洗手指。
身后跟着一个不辞辛苦赶来见他的少女。
但他不会知道。
收回视线,秦见月无意一眼,又瞄到敞开的卧室门里面的大床。
室内闭着灯,呈现暧昧的晦暗。
等会儿是……要在这里圆房吗?
她立刻羞耻地挪开眼,听见从后面传来的脚步声迈过来,她回过头去,接过程榆礼手中的玻璃杯:“谢谢。”
程榆礼长腿往前跨两步,在沙发上和她并排坐,微微侧过身看着秦见月,温声问道:“妈妈说不喜欢我是真的?”
这个话题是刚刚在民政局,他问起有没有和家长交代,秦见月就那么简单应了一句,而后急于办程序,没再谈下去。
不料他倒是很介怀地放在心上。
秦见月说:“她没有说不喜欢,也是觉得这个婚结得有些突然。
因为之前我没有提过,下意识觉得你是骗子。”
“骗子?”
他有点不敢置信,接着若有所思,“你也这么想?”
“……”
“说说看。”
程榆礼换了姿势,躺在沙发上,挨她很近。
一身慵懒贵气,是清澈的孤岭月和寒江雪。
让人不敢靠近,又让人意乱情迷。
“我不知道。”
秦见月摇着头,看似对他了如指掌,又好像对他一无所知。
譬如说他究竟是不是一个花心的人,她很难说。
女人对男人的隐蔽情事往往都探不到底。
她平静地喝了一口水。
程榆礼似笑非笑说:“那上了贼船了,后不后悔?”
她想了想,竟然说:“有一点点吧。”
“想跑还来得及,”
他指了一下门,悠悠道,“一会儿生米煮成熟饭了,可就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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