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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承认,我也很害怕再次失败。
所以去年一整年时间,我都在反思当初是为什么和你分开。”
程醒言看来是铁了心要逼他上绝路,“但我现在不想吸取教训了。
反正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没有学到到任何教训。
与其见我妈介绍的相亲对象,不如自愿跳进前男友的火坑。”
“……一整年?我该说你的反应弧确实长,但你胜在有够执着的。”
“谁让你总来我的梦里叨扰我,来一次我就必须思考一次。
是你在故意折磨我。”
褚晏清很是无辜,“真能冤枉人。
这和责怪我在你梦里出轨有什么区别?”
程醒言又迫近了些,“谁真的出轨了另说吧,再坏也不过就第二次分手。
过去和未来你都不要考虑,你告诉我,现在你想跟我在一起吗?”
心跳声击退了夜晚的雨声。
褚晏清知道,此刻他将重新爱上对方一次。
程醒言好像未驯化的马驹,自在,决然,总令他感觉新奇。
而他是戴着镣铐服刑的罪人,永远摆脱不了对过去和未来的顾虑,也无法这样轻松地点头同意。
直到一声炸响从窗外暴雨,刺入两人对峙的缝隙里,褚晏清终于找到可以脱身的借口,如释重负般往窗边走去。
在失去玻璃窗束缚的瞬间,瓢泼的雨水侵入房间,不似春季筛得像面粉一样细腻,这雨仿佛碎石一般,砸在身上有实然的痛感。
褚晏清下意识闭了闭眼。
程醒言也循着动静跟来,蛮不讲理地重新拉上了窗,指尖还沾着雨水,又交叠着扣住了他后颈,迫使他再度转过头:
“看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褚晏清只得睁眼,“风刮得太大,楼顶悬吊的广告牌砸着谁的车了,恐怕前窗玻璃和车顶都得大修。
你知不知道保险公司会怎样定损?”
“我现在不想知道。”
“对了,受损车辆看起来是g省本土的品牌,在本市销路挺广,连剧组租的摆渡车也是这个品牌。
眼下的暴雨持续下去,会有相当大一部分的车辆需要维修,公司应该提前准备售后方案。
我的意思是,我有同事买了这家汽车公司的股票,我该提醒他及时抛售,后续出现维修相关负面舆论的几率很大,股票恐怕要跌……”
程醒言已然识破他拖延时间的诡计:“明白了,你的实话都是废话。
你幸好没去当演员,否则你主演的电视剧注水八十集都算保守。”
褚晏清预感对方又要扑来亲他,率先举手表示投降,顺便向程醒言展示了腕表指针位置:“还有最后一句废话,保证是最后一句:现在已经零点过去十七秒,你应该开始备战三十岁生日了。”
程醒言顿住了,终于扑灭了瞳仁里的光,手指间的力道跟着颓丧下去。
褚晏清终于重获自由,但腰椎至腿骨里零散的疼痛点,在他动身时就连成了片,他只能缓慢而笨拙地拖着腿往门外挪。
他能感受到程醒言注视的分量,几乎要穿透他的胸膛。
对方只给他离开五步的机会,忽而又从他身后扑来,紧紧箍住他的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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