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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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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换了一些。

&rdo;福有禄要上去扶他，被他挥手挡开，缩着手站在不远处，&ldo;太医嘱咐皇上要静养，值守的人都是重新挑选过的，懂规矩的。

&rdo;

天昌帝盯着他问：&ldo;是太医嘱咐的，还是云成嘱咐的?&rdo;

福有禄眼珠转了转，低着头答：&ldo;是南亲王交代的，一切以皇上养病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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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眠而仅剩一根的烛火飘摇不定，内室出奇的昏暗。

天昌帝在这昏暗中突兀地笑了一声：&ldo;宫内还有朕能使唤的人吗?&rdo;

福有禄被他阴沉地脸色吓得跪在地上，仰头望着他：&ldo;皇上?&rdo;

天昌帝连日来的僵硬沉郁好似一场梦，今夜他四肢有了力气，头脑清醒，喘气也流畅了许多。

外头忽闪的火光映亮了窗纸，天昌帝耳朵一动，眯眼转向窗外：&ldo;什么声音?&rdo;

福有禄匆匆走到门边眺望，打发了个小太监出去，才转回来道：&ldo;安定门那边火光冲天，奴才叫人去打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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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昌帝心里开始狂跳，觉得那嘈杂声里包含着刀剑相撞的刺耳声响‐‐就像十八年前的那一夜。

宫内留了值守的宫人，也留着巡查的禁卫军，但这些对于每日在校场操练的士兵来说，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陈阔拿着一半的兵牌，把半个兵部都搬空了，他犹如通过无人之境般踏过安定门。

火光愈发耀眼，呐喊声越过正大光明殿，朝着寝宫逼来。

天昌帝睁眼望着那窗外，浑身的都被汗浇透了。

他捏着两块冰凉的兵牌，快要将自己的手指掰断。

&ldo;去，&rdo;他听见自己说，&ldo;去叫赵……&rdo;

他蓦然住了嘴。

福有禄帽子歪了来不及扶，急匆匆道：&ldo;皇上!太子此刻正在回程，只怕会正撞上叛军啊!&rdo;

天昌帝心里咯噔一声，牙齿不停打颤。

&ldo;你立刻去!&rdo;他将两块兵牌塞到福有禄的手里，把一切都扔了：&ldo;去找云成!&rdo;

他一把将福有禄推出去，力气之大根本不像是久病卧床的人：&ldo;去啊!&rdo;

福有禄含泪回望他一眼，揣起两块兵牌飞快的跑了出去。

天昌帝从半敞开的门缝望着他的身影，冷风灌进来，吹得他发抖，但是他仍旧不停地冒汗。

十八年前的逼宫是他夜夜噩梦的来源，他望着空旷的门外，望着天边的火光，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跟随父王一路杀进宫。

只差一点，他们就成功了。

但是他们败了。

他伸手摸着脖子上已经伴随了十八年的狰狞疤痕，眼睛酸涩难忍，仿佛淌出来的是血。

太上皇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他，他费力地抬起头，心里的声音说：

我不如他。

天昌帝痛苦地抱着头，心道，可能我真的没有当皇帝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