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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咚”
地一声,沈晚冬捂着头,软软倒下。
“冬冬!”
吴远山瞧见后,也顾不上给已故的大哥“赔罪”
了,连爬带滚地过去,捞起沈晚冬,果然,瞧见沈晚冬面上痛苦之色颇浓,双眼含泪,额头上撞起好大一个红包。
“冬冬,你怎样了?”
吴远山心疼极了。
“疼。”
“哪儿疼!”
吴远山急得几乎是吼出这话的,手都不知往哪儿放,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坏了她。
他看见怀中的女人弓着身子颤抖,心里是又气又急,多年来的委屈登时涌了上来,扭头冲着老爹怒道:“这么多年来,总是您说怎样就怎样。
您说我学功业的天资不高,就得另找门路,后来您让我休妻另娶,我还敢说个不字?好么,您可知道,那起混账东西当着我的面叫我‘明珠’小相公,说我逼死发妻,良心让狗吃了,若不是您逼得紧,凤凤能自尽么?当初大哥重病垂死的时候,家里几个叔伯商量着花重金给大哥买个女儿骨,您不同意,非要让冬冬嫁过来。
您耽误的,是我们几个人的一生啊!”
“我这还不是都是为了你!”
吴老爷的声音也拔高了,他握着扫把的手有些抖,看着好像想要再走上来打,可眼中似有些惧色,只见老头子重重叹了口气,一甩袖子,捂着头坐到椅子上,只是生闷气,不说话。
吴远山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孝顺,心里眼里只有沈晚冬,脑袋一热,咬牙道:“不行,我得赶紧去找郎中,万一动了胎气……”
“不行!”
吴老爷立即打断儿子的话,直接起身堵到了门口,他有些急,又有些慌,声音都压低了几分,试图讲明利弊:“若是叫人晓得吴家出了这么一档子脏事,咱们颜面没了不打紧,老大家的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活么,而你小子这辈子都没法翻身了,糊不糊涂!”
沈晚冬心里不住暗骂,这就是老头子,时时刻刻都精明着,把吴家的利益放在头顶。
哼,不叫郎中来,得亏她没事,万一她此番真动了胎气,来个小产一尸两命,恐怕死在吴家,外人都不晓得她究竟是咋死的。
“二爷,我没事。”
沈晚冬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残泪,艰难地用手肘撑着自己坐起来,她拍了拍吴远山的手背,强扯出抹微笑,又朝老头子那儿瞅了瞅,小声道:“才刚肚子有些疼,这会儿好些了,就是头被撞的还有些发晕,你扶我回去,兴许睡一晚上就好了。”
吴远山听了这话,终于松了口气,一把将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抱起,在路过老爹时稍停顿了下,哼了声,闷头朝里屋走去。
他将沈晚冬安置到床上,又去小厨房倒了盆滚水来,拧了个手巾,坐到床边给他的冬冬擦脸和手。
谁知碰到人家头上的伤口,听见她疼得轻哼了声,吴远山连连叹气,眉眼间烦闷痛恨之色愈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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