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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她那颗核桃脑袋锤开了才好——南采苹沦落到这种情形,平日里围着她的那些人没一个敢跟她说话的,莺歌这个笨拙懦弱的却在此时跳出来为她说话,足见忠勇。
只是她挑了这么个找死的场合闯进来,实在可恨。
邵敏只能无奈道:“铃音,把她拖出去。”
铃音小声“喏”
了,匆忙起身,外面的人蹑手蹑脚鱼贯而入,捂住莺歌的嘴往外拖。
邵敏不想让元清看这些,便转身对元清道:“臣妾管教不严,让陛下看笑话了,陛下暂且去内室歇一歇吧。”
元清瞟了莺歌一眼,攥了攥手里的梅花络,垂着头转身,却半天没动一步。
最后还是底气不足回了一下头,小声问:“皇后……皇后怎么处置的南采苹?”
邵敏与他对视片刻,略有些失望的避开了他的目光:“陛下说不愿再见她,臣妾便把她放出宫,发回原籍了。”
元清“哦”
了一声,复又垂下头去,喃喃道:“这样很好。”
莺歌却在此时挣开铃音的手,扑过来抱住邵敏的腿,哭道:“不好,一点都不好。
娘娘,采苹家里已经没人了。
她十二岁待选入宫,家乡话怎么说都忘记了,她又生得那种模样,回去肯定活不下去。
奴婢知道,她那个模样性情,放在谁房里,主子都是不放心的。
可是她绝无争宠之心啊,娘娘!”
她话一说完,一屋子人无不花容失色。
铃音知道再不动手,只怕她要连累一殿人,只能咬了牙上前揪住她的衣襟,“啪”
的甩了她一巴掌,斥道:“你放肆!”
铃音正要叫人,邵敏却伸手拦了下来。
邵敏听了莺歌后面那句,知道这丫头已经蠢得不可救药了。
她来找死,邵敏却没有成全她的意思。
她拦下铃音,只任莺歌抱着,有些倦怠地道:“她一个人活不下去,那么你就跟她一起去吧。”
莺歌的哭声戛然而止,衣衫头发凌乱,泪眼模糊的仰望着邵敏。
邵敏有些怜悯又有些冷漠的俯视着她:“我也放你出宫。
南采苹一个人回家乡活不下去,那么你就带她回你家,或者跟去她家里照顾她,可好?”
莺歌愣着眨了眨眼睛,忽然抽噎起来,松开邵敏的腿,跪着叩头,几乎哽咽不能语:“奴,奴婢谢娘娘恩典……”
邵敏知道莺歌闹到这地步,已经没有她再格外开恩的余地,便挥手对铃音道:“带她下去领十杖,收拾了东西让她出宫吧。”
莺歌缩了缩,却也没有很怕,只最后一次的叩头下去,道:“娘娘珍重。”
邵敏进寿成殿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体罚人,她心情烦闷,没有应声。
她见莺歌乐意回乡,就知道南采苹显然没对她诚心以待,不过是随手利用她泛滥的同情心罢了。
但是她不怕被打,自然是来之前就知道自己不能囫囵回去了,她对南采苹,可谓至真至诚。
若她真跟南采苹一起走了,以后还不知要吃多少亏。
幸而南采苹必然不屑跟她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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