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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里,文兰妈妈正在做饭,姥爷正和二师父在院子里铺的炕席上给羊铰毛,文姥爷已经铰完一面了。
二弟迎庆哄着三弟欢庆在玩儿,三弟是六月天生的,都会坐着了。
文三叔从袁超温黄树壮走了以后,就不在饲养室干了,就和张丰东到家来住了,听袁超温的买了几只绵羊,俩人每天到树林子里放羊,倒也轻松惬意了不少。
文穆杨走过来说:“姥爷,我铰吧!
您歇会儿!”
姥爷就坐在炕席上按着羊腿,文穆杨接过剪子。
毕竟姥爷年岁大了,眼神不好了,剪子也不快了,在羊身上已铰了好几个小口子了。
只见文穆杨掰开剪子,二指夹住剪子韧,一边一缕,就“咔嚓咔嚓。”
飞快的铰了起来,工夫不大,一面儿羊毛就铰完了。
“饭好喽,吃饭了!”
妈妈文兰摆上碗筷,爷几个就开始吃饭。
转眼过了立秋,大女婿鸣凤嘉回来了,因为后秋林业不忙,就给工人们放假回家过八月节和收秋。
学校也放了秋假,老师们也回家收秋了,文姥爷家里地少,社员们帮忙几天工夫就收完了。
文穆杨没事就和姥爷和二师父去树林子放羊,几次看见二师父闷闷不乐地,就问张丰东:“二师父,您是不是想家人了?”
张丰东没言语,因为袁超温走时就告诉过张丰东,现在的环境只能忍着,少说话多干活儿。
文穆杨记得以前二师父给自己讲过自己家里的情况,知道张丰东老家就是范阳双塔的,离黄土岗村也不远。
“二师父,要不我陪您出去溜达溜达?”
“上哪?远了可不行!”
文穆杨知道二师父的想法,“去网安寨怎么样?”
“网安寨在哪儿?”
“乡音未改鬓毛催。”
文穆杨念了一句诗。
张丰东听完眼圈一红说道:“穆杨,在广州时我就听祖父讲过,想让我跟父亲回老家看看,但当时受社会环境限制,就一直没实现,后来我进了九城,本想去广川见祖父和父亲,唉!
我又受了专,现在又是黑人,我敢去那儿啊?”
“二师父,除了村里人,别人也不认识您啊?我明天陪您散散心。”
张丰东担心的问:“穆杨,袁老师可有交待啊?”
“二师父,现在环境还行,我陪着您没事!”
张丰东盯着文穆杨问:“能行?”
“行!
明天就是好日子!”
文穆杨一摆小手说。
第二天一大早,文穆杨和二师父张丰东出了家门,文穆杨身穿背心裤衩,背着捎马子,里面装着文兰妈妈做的发面饼,还拿了两块塑料布一个伴缸子。
张丰东下穿灯芯绒裤子,上穿对襟算盘扣褂子,手拿蒲扇,带个草帽子,活脱脱一个老农形象。
俩人没走大道,专走田间小道,有人路过,就打听网安寨怎么走?一路打听一路走,老爷儿升起很高了,俩人就坐在田埂上休息。
望着两边地里还没拾掇完的玉米,和一堆一堆的棒秸剁,文穆杨玩心就起,“嗖”
的窜进玉米地里,一会儿就拿回几个剥了皮的玉米。
“二师父,您带火儿了没有?”
“干嘛呀?你这傻小子,玉米老了没法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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