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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滂沱大雨导致各地商旅顿足不前,汇聚在襄阳的大量蜀锦滞销。
比去年此时售价低了约有五层,在陆骏的建议下魏越又购买了一批刺绣精美的蜀地素绢。
魏越就没见过或听说过棉布,常见的布是麻布,再往上都是丝织品,因材料工艺差别,分别叫做帛、绢、素、练。
绢是有花纹的帛;素是底色纯净、洁白的绢;练则是绢中最上品。
贩卖蚕茧获利四千钱,这次又在襄阳以一千二百钱一匹的价格买了二十匹素绢,运入雒都每匹获利大约在二百、四百之间。
每匹布的规格统一,与一卷壁纸的长宽幅度类同。
魏越粗略计算,自己从吴县出发,这一路受顾氏、陆氏照顾,到雒阳后他不仅没有损耗,反而能挣一万钱。
心中获利过万自然有点喜悦,可欠下的人情犹如羁绊似的。
贺彪则是纯粹的高兴,一万钱对他来说很多,多的可以让老主人魏真给他买个女子成婚。
可一万钱对他家少主来说多么?不多,只要培育出一匹战马,那最少就是两万的收益,多了就是七八万的收益!
可养马的收益并不固定,遇到疫情就是大面积的病亡,故而这种稳定的收益更容易让人接受。
过南阳郡时,贺彪牵着一匹驽马看到同行的商队连绵的车队,不由感慨道:“少主,不如回禀老主人。
若是拨出五十万钱给少主,再走吴地、襄阳、雒阳这条商路,每年少主收益最少也在十万钱呀!”
魏越也牵着马,手中随意抡甩着缰绳,笑着看看左右陆骏、顾雍:“恐怕没这么简单,这一路走来多亏吴地名门威望,否则怎可能平安无事?”
贺彪不以为意抬手拍拍挂在腰间的剑,呱呱响,扬声强调自家优势:“老主人差遣五名好手,足以歼灭寻常小贼。
我等马快兼之弓马娴熟,即便贼人势众,也奈何不得我等。
反倒是我等趋避由心,能扰的贼人身心交困!”
见他有意无意给顾雍、陆骏展现自家的底气,魏越笑着反问:“既然家中多蓄猛士,何必费心劳形?索性选一处交通要道,立下山寨扫灭周边小贼,保得一方平安后,再跟过往商旅收点血汗钱也不为过。
如此,坐着挣钱岂不更美?”
魏越这话一出,贺彪立马称赞,这才是边郡豪杰该有的风范!
顾雍则是神情古怪,努着嘴难掩笑意:“扬祖这话听着在理,可怎么又有些别扭?”
“矫言掩饰,分明是抢。”
陆骏说着看道路两侧密林,眉宇间的笑意敛去:“若按我大汉律例,地方亭长足以肃清盗匪。
可近年来天灾不绝,年年入冬因饥馑缺粮之故,多有邻里丁壮纠集成群到邻县劫掠。
又因事出饥馑,非是蓄意为恶,兼之乡梓之情难却,往往本地亭长得悉辖地丁壮外出劫掠,也多故不知。”
“亭里之间沆瀣一气,县、乡官佐无异于断绝耳目。
有心惩治,却无处使力。”
陆骏说着顿了顿,扭头看湛蓝的苍穹,秋日惨白阳光落在各处:“今夏,司隶、兖州、豫州北、冀州大部、凉州俱是大旱。
入冬之后,必然冬匪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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