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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倒是很清晰,蒋云发出一个短促的鼻音,就当是他的回应。
梁津箍着他的腰身,说他最近有点累。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睛却在黑暗中完全睁开。
是啊,能不累吗,蒋云清醒了些,心想,一边在总部筹谋布局,一边坐镇ogin虎口夺食,从盛瑞嘴里拦截下与霍氏的项目合作……不愧是上辈子和他斗了八年的宿敌。
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二个人比他更熟悉梁津,同样,应该没有人比梁津更了解他。
他们是宿命的对手,默契的同盟,当然也是知己知彼的爱人。
梁津是洗过冷水澡才上床的,两人忙得脚不沾地,这么一算,也有约一周的时间没有做过了。
拥抱不能止渴,这一点梁津在身体力行地向他证明。
但背后的人手脚很规矩,除了拥抱之外再无其他出格的举动。
蒋云翻过身,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但都不约而同地明白对方的意思是什么。
双腿缠住梁津胯骨的那一刻,蒋云忽然回忆起他重生后做的第一个梦——昏黑、窒息,不同于这辈子的任何一场欢愉,纯粹是掌控方占据压倒性的胜利。
那时的感受宛如电影重映,他激烈地颤抖一下,汗湿的碎发被人轻柔地撩到脑后,随即,一个安抚意味十足的亲吻落在他光洁的额头。
“是不是很痛?”
梁津问他。
蒋云摇了摇头。
被褥和衣料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显得尤其突出,但不聒噪,就像冬日灶膛里火柴霹雳啪啦燃烧的声响。
前提是忽略此时狗爪抛门的声音。
蒋云面颊潮湿,想起身看看cooper还在不在门外,梁津按住那条贴着他胯骨的腿肚,手指合并,握住瘦削的脚踝。
不能动了。
下半身因为惯性猛地撞了回去,他吃痛地惊呼,眼尾一片红润。
换作以往,他必定要在梁津肩头留下一个以牙还牙的咬痕,但今晚他没多大兴致在这上面和他较量。
“上次被叫到总部,无意间听到爸和霍家的人商谈订婚事宜。”
蒋云嗓子叫得有些哑,说:“这几天我睡眠很差,要不明天你搬回去吧……或者我睡沙发。”
他们双双陷在末尾的余韵里,梁津用以调整呼吸的规律低喘在某一个瞬间变得不稳起来,过后又恢复如常。
卧室太黑,蒋云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在脑内模拟出他反应过来的表情——平淡,波澜不惊。
认识这么多年,这人从未有过一次失态,哪怕再险峻的形势,他从容不迫的姿态也没有改变一丝一毫。
其实他很想看看梁津失态的样子。
会流泪吗?会歇斯底里地怒吼吗?会伤心到悲痛欲绝吗?
这样的梁津只存在于他不切实际的想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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